“我就知道,老大是對我最好的人。”
墨白從槐安懷裡鑽了出來,瞪大個眼睛好似聽懂般,也在那連連點頭。
“你帶墨白去前窗看看外面怎麼了,切記不要出去。”
槐安點點頭,抱着墨白便離開了。
“槐安心思純良,沒有什麼多餘的心思,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有些魯莽,還請祁姑娘不要介意。”
祁水抿了抿嘴,
“我是這麼小心腸的人嗎。”
“不過,他說你受傷因為玄武劍,這又是怎麼回事。”
時安沉默了一會,将傷疤又藏了藏,吐出兩個字,
“沒事。”
*
“老大,外面黑壓壓的。”
槐安抱着墨白焦灼地趕了回來。
飛行器突然極速下降,艙内紅光四起,報警聲滴滴滴地不受控制地再次出現。
墨白從槐安懷中掙脫出來,一溜煙躲進時安風衣裡,露出一對惶恐的大眼睛。
時安輕輕拍了拍風衣,投去一個小小的安慰。
窗子開始轟轟作響,祁水下意識向玄武劍摸去,緊緊握住。
不一會,飛行器不動了,靜靜地停在一處空地。
祁水疑惑地看向時安。
時安起身點了一下飛行器的屏幕,休眠模式開啟。
“到了?”
祁水問道,手緩緩松開玄武劍。
“前面有危險,飛行器不走了,我們隻能自己過去了。”
時安點開一個地圖,仔細端詳了一下,好在距離不遠,應該沒有問題。
祁水看了眼槐安,他眼神中透露出堅定,絲毫沒有露怯半分。
飛行器的艙門緩緩打開,一股難掩的惡臭撲面而來,艙外沒有一絲生機,和時澤所說的榮華富貴不沾一點邊。
時安先踏了下去,确認是實地後,又轉身扶了祁水一把,槐安緊跟其後。
三人一獸站在空曠的山野間,除了黑山,再無任何,甚至沒有生靈,俨像一座孤島。
時安摸了摸衣袖間的懷表,将眼鏡取下挂在胸口衣袋處,緩緩向前走了幾步。
除了沙沙的腳步聲,再無任何動靜。
幾乎同時,另一邊也傳來了沙沙的腳步聲。
時安轉頭看了一眼,祁水和槐安都并沒有移動,而是站在了原地,墨白膽子小,現在倒是也乖乖地一動不動。
時安又試探性地向前走了幾步,腳步聲依然完全同時傳來。
一般人暫且難以發現,可是墨白對聲音極為敏感,緊張地四處觀望着。
“難道這裡還有别人?”
祁水小聲問了一句,可說出來卻顯得空靈。
極小的動靜好像都能引起大的波瀾。
“這不是黑山。”
時安蹙了一下眉,堅定地說道,環視了一下四周。
天空是昏黃的微微翻着紅光,太陽看起來極為模糊,透着不明光圈。
郁悶的氣息籠罩着,使人喘不上氣,黑壓壓的山包聳立,看不出究竟是一座,還是一排,又或者是,永無止境。
時安立馬轉身,拉着祁水,大步返回艙内,槐安緊緊跟着,關上艙門。
開啟了運轉模式,艙内氧氣散出,才勉強緩解了剛剛的沉悶。
地圖已經混亂了,再往前,是黑壓壓的一片,後面,也是,側邊,全是。
飛行器似是迫降在了,唯一的一處空地上。
可是飛行器不可能不認得路,除非—有人用了幻術。
時安想起了什麼,趕緊重啟飛行器,直直的朝天空飛去。
可天空好像被什麼東西籠罩在了一起,飛行器抵在幾十米處,就無法再前進。
四面八方,均是如此。
這裡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玻璃罩,将她們囚禁在了這裡。
“老大,需要破幻嗎。”
槐安看着外面透進來的紅黃色的光,不安地說道。
時安搖了搖頭,
“眼看,未必是幻象,更像是邪術。”
時安偏了一下頭,看向窗外的光。
太陽的光暈明顯有問題,空曠的山野怎會有完全同時的回音,黑山再偏僻,也不會毫無生靈,哪怕一棵樹,一株草。
時安猛地明白過來,一把拉住祁水,向艙外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