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說道。
“不我不用去安全的地方,我就要留在這,我要讓陳家付出代價。”
阿瑤否決道。
“你的力量太渺小的,你什麼都做不了。”
時安回道。
“那我就應該放棄嗎!”
阿瑤激動地說道。
“你想入學嗎。”
時安思考了一會,淡淡地問道。
“入學?什麼入學,是讓我去學知識嗎。”
時安點點頭,“是,也不是。如果沒有能力,你就什麼都做不了,就像任人拿捏的蝼蟻。”
阿瑤聽明白了時安的意思,頻頻點頭,“我去,我去。”
時安沉沉地歎了口氣,“如果我說,很危險。”
“阿爺已經死了,我還有什麼牽挂,我獨自住在這暗巷裡,走在鬧市中,哪樣不危險。”
“今晚收拾好東西,明天早上八點,有人來接你。阿瑤,命是自己的,隻有惜命的人,才配去報恩報仇。”
阿瑤擦了擦淚水,點了點頭。
“恩人,你們是我的恩人!”
祁水心中的低落也無法散去。對于異世界來說,對于華中城來說,王老頭是一個可以被随時犧牲的無關緊要的賤命。可是在阿瑤心中,在這個脆弱的小家中,在被王老頭溫暖過的人心中,那是一條無比珍貴的生命。
生命之輕,生命之重。
“我會堅持尋找應有的正義與平等,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哪怕再來十次,我也是如此。時安,我們一起。”
祁水閉上了眼睛吸了口氣,沉重地說道。
時安點點頭,“嗯,我們一起。”
*
下午三點,華中城最熱鬧的時段,是規定裡唯一可以自由進出交易的時間。
時安和祁水早早來到了城門口,等待着人群聚集。
“辦學?這是什麼意思嘛?這合規嗎?”
“好像就是讓你去學東西的吧,十幾年了,除了識得幾個基本的字,看得懂華中城規章制度,好像真沒學過啥了。”
“不是你所知道的學堂,是什麼,神力研究中心。免費的,合規的,時家主辦的,那能放心去啊。”
“诶?神力,喚醒神力,還有這種好事?”
“喚醒神力?那我要來看看,自從那次之後,再也沒有神力了。”
“我都要忘記自己曾經是有神力的了,我現在這樣子真的能行嗎。”
熙熙攘攘的人議論紛紛圍在時安和祁水貼的告示前,你一言我一語地交流着,有些人激動地趕緊就報了名,有些人懷疑地不敢出聲,害怕再引來什麼劫難。
消息不一會就傳的滿城皆知,華中城的青年們都在商量着要不要入學的事情。
時安其實已經準備了許久,在那場劫難後就在悄悄着手準備,如今早就安置好了神力研究中心的一切,并非心血來潮。
“老大,老大,不好了,家主叫你趕緊回家一趟。”
槐安焦急地跑到城門口,時安這才打開顯示器,果然很多緊急電話消息,他一條也沒看。
“嗯,知道了。”
時安說完依然無動于衷。
“诶唷,我真是拗不過你和家主,我去找簡尋他們了,總之如果家主問起來,你可要作證,我已經轉告你了。”
時安點了點頭,槐安這才又急急忙忙地走了。
“槐安他們最近挺忙啊。”
祁水好奇地問道。
“嗯,要大考了,如果他不合格,就不能繼續留在時家了。”
“難怪。”
“其實沒過也不會怎麼樣,這麼多年了時家也沒趕過人,這次就是找個理由趕他走。”
祁水轉念一想,聞家怎麼着也算是大家,聞家人也不支持槐安這樣做,再加上有些事情本來就很危險,槐安又不是個省心的,為了時、聞兩家和諧,确實該如此。
“槐安的天資不适合跟着我習劍煉藥,他是自由不羁的,其實很多時候,他更适合做個畫家。”
時安慢條斯理地說道。
“他腰間的槐花就是我根據他的畫用神力給他做的。對于美好的風景和事物他總能過目不忘然後筆下生花。之前一直讓他待在時家,其實并沒有要求過他什麼,隻是作為哥哥,也希望他做一點自己喜歡的事情,幹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他可以繼續創作。”
“聞家不支持嗎?”
祁水好奇地問道。
“聞老先生是個俗人,隻曉得金錢交易,對他的愛好嗤之以鼻,常常撕他書畫。不過現在,由不得他胡鬧了,聞老先生卧病,聞家也大有衰敗之相,他作為聞家獨子,理應撐起一片天。”
時安回道。
“聞小姐呢?”
祁水又問道。
“聞小姐是個有才之人,自幼便繼承了父母的頭腦。看似嚣張跋扈但其實也是個十足的重情之人。可惜聞老先生不喜歡她,覺得她一個女孩,撐不起什麼事。”
祁水明白過來時安的心思,現在讓槐安回去,聞老先生說不定對他的愛好早已有了改觀。而他雖無意家事,回去至少能給聞雅撐腰,這種時候,聞家又有幾個人能真正聽得進去聞雅說的話,都在等槐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