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水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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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祁水接上阿瑤同時安一起回時宅,陳宣早已在後院門外等候。
祁水扶着阿瑤一點點接近,陳宣的神情未有半點變化,明顯不認識阿瑤。
聞雅聰陳宣後面竄了出來,雙手杵着腰,陳宣趕緊用手給她扇風。
“不是我說,時安,你這老讓别人等你的臭毛病能不能改一改。”
聞雅說道。
“噢。那下次晚點通知你。”
時安平靜地說道。
時安開門,一行人才走了進去,聞雅悄悄靠近祁水問道,“時宅成收容所了?這人是誰。”
祁水把阿瑤扶着坐下,輕聲介紹到,“這是阿瑤,我們的朋友。”
“哦哦原來是朋友啊,阿瑤小姐行動不便,我坐着吧。”
聞雅趕緊站了起來把阿瑤邊的凳子挪開,防止她不小心絆到。
“阿瑤,這就是陳宣。”
祁水說道,握住了阿瑤的手。
“陳宣?你怎麼敢出來,你害我就算了,還害我阿爺,你今天必須在這說清楚。”
阿瑤一聽陳宣二子有些激動,斥聲道。
“這位小姐,我和你非親非故,也不認識,為何給我扣髒帽子。我一不認識你,二不認識你阿爺,怎麼會害你們呢。”
陳宣開口解釋道。
還好解釋地快,聞雅差點就要動手替天行道了。
阿瑤緊緊捏住的手突然松開,說道,“你不是陳宣,陳宣聲音比你粗些。”
阿瑤邊說邊翻找,從腰間拿出陳家的玉佩放在了桌子上。
“這是陳宣的玉佩,你如果認識他,幫我找到他。”
阿瑤說道,手指撫摸着玉佩。
陳宣仔細打量着玉佩,不可思議地看着阿瑤,“這确實是大哥的那塊。怎麼會在你那裡。”
時安明白了其中的緣由,看了眼祁水,兩人相視點了點頭,看來和他們猜想一樣。
祁水輕生說道,“陳宣,你哥哥生病時,陳元可有經常探視。”
陳宣點點頭說道,“經常。”
“那他玉佩不見的那天呢。”
祁水又問道。
“那日他和陳元一同去監工,不過陳元沒有回家,走到街市便說朋友有約去吃飯了。”
陳宣仔細想了一會,說道。
“阿瑤,你見陳宣那天街市熱鬧嗎。”
時安又問道。
“熱鬧,他同朋友一起來的,阿爺在攤上賣打糕,我不小心跌倒在他面前,他扶了我,身邊的人還在起哄。”
阿瑤說道。
兩人又一起對了時間,發現完全吻合。
“所以你不是大哥的情人。”
陳宣說道。
“那個人也不是陳宣。”
阿瑤說道,一瞬間有一些恍惚,眼睛撲閃着不知所措。
“那日陳元見了你,但不是一見鐘情,而是發現了你身上殘存的神力,還有你阿爺身上也有。他故意說自己是名聲好的陳宣以博得你的信任,又拿病重的陳家大哥的玉佩給你加一層保障。後派人跟你說讓你去找時澤,把你引走才好對你阿爺動手,同時把鍋甩在時澤身上。”
祁水說道。
“可是他沒有得逞,陳家大哥生病暴斃讓他不便下手,陳家接二連三的事情讓他把注意力從殺了你阿爺巴結審判庭轉到了先博取陳家家主信任再一點點成為陳家的權利中心後再下手。”
時安又補充道。
“就在他成功讓陳家家主對他有了對陳家大哥的寄托後,他決定對阿爺動手 好巧不巧你卻回來了。”
祁水說道。
“所以,我過去是被騙了。那些執念,都是錯的。”
阿瑤斷斷續續地說道,語氣種帶着深深的失望。
“還順便,害死了阿爺。”
阿瑤邊說,邊輕蔑地笑了。
“我真是不配,我真是個傻瓜,阿爺養我這個廢物有什麼用。”
屋内沒有一個人說話,阿瑤說話聲很小,卻振聾發聩。
阿瑤這輩子最在意的兩的人,都徹徹底底地走了。
“我活着就像一副軀殼,同行屍走肉有什麼不一般。”
阿瑤笑了,情緒有些難以控制。
祁水趕緊倒了一杯水遞過去,輕輕拍着阿瑤的肩,“阿瑤,錯的人不是你,我們隻有一直堅持下去,才能看到光亮。”
阿瑤一把把祁水遞過去的水摔在了地上,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說道,
“不,不是我們,祁水。我是個瞎子,我不像你,有過人的能力,自然總可以看見光。我愛的人全當我是個笑話,祁水,愛你的人可以為了你赴湯蹈火可是我沒有。我孤零零地活在這世上,還妄想替阿爺報仇,可是我是誰,我憑什麼。我沒有朋友,沒有家人,沒有愛人,更沒有依靠。你們和我不一樣,你們始終和我不一樣。”
阿瑤情緒徹底崩潰了。
聞雅想要說什麼卻被陳軒緊緊抓住了,搖頭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阿瑤,你沒有死過,你當然不知道活着有多好。”
祁水平靜地說道。
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時安猛地心髒有些抽搐,這是他這麼多年來都無法提起的事情,下意識地想要逃避,可是看見祁水正站在自己眼前,心裡才算踏實下來,立馬捏緊的手又緩緩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