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水回道。
“噢,沒事,就是好奇。原來江湖傳言是真的,玄武劍真主回來了。能遇見你,我還挺幸運的。”
聞雅說道。
“對時安好一點,他......”
聞雅話一密就容易說漏嘴,還好她趕緊停了下來思索了一會。
祁水沒有明白她的意思,隻是在等着她的話。
“他是一個好人。”
聞雅想了半天還是覺得這樣說比較妥當。
“嗯,我知道。”
祁水說道。
“不,你不知道。他遠比你想象的還要好。他從小就悶,不善于表達,所以你留心一點,說不定能看到他的許多閃光點。”
聞雅盡力圓着,心裡默默對自己數了個大拇指,為了這個發小,自己也是仁盡義至了。
“我知道呀,他有責任心,勇敢,堅定,沉穩,專心,還很有耐心。”
祁水脫口而出,不知不覺間竟然說了那麼多時安的優點。
“你不嫌棄他悶,不善于表達,冷漠,毒舌就行。”
聞雅也在不知不覺間說了不少時安的缺點。
她本想幫一把時安的沒想到弄巧成拙了。
祁水聽後忽然察覺,自己從未注意過時安的這些缺點,時安對自己好像也不同于旁人。
“不會的,他很好。”
祁水堅定地說道。
其實不止時安,很多人在祁水心裡都是有很多優點的,她就是這樣一個很容易發現别人優點的人,每個人的不同點都可以成為閃光點。
“後院難得那麼有生機。”
聞雅邊走邊對時安說道。不知不覺間她已經上前了幾步,很久沒有和自己的竹馬好好叙舊了。
可時安并沒有太大的閑趣和她叙舊,隻是很敷衍地回了一個“嗯”。
“因為祁水吧。”
聞雅很懂時安在意的是什麼。
果然不出所料,時安聽到祁水兩個字眼神突然挪了回來。
“你知道什麼。”
時安很警惕,他怕有人想加害于祁水,曾經沒有能力保護她,如今怎麼着也不能再放手了。
“你緊張什麼。我隻是說,你曾經把自己逼到絕境為了修複那把劍,因為它的主人是祁水吧。”
聞雅一針見血地說道。
時安倒也不隐瞞,隻是點點頭。
“你喜歡她。”
聞雅說道。
“喜歡。”
時安脫口而出。
聞雅轉身看了看還在後面好幾步的祁水,小聲問道。
“她知道嗎。”
時安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他也不清楚,自己的愛意掩藏的是否過關。
“時安,愛是要說出來的。哪怕對方不喜歡你,可是如果是我知道世界上還有一個人喜歡我,那我就算生不如死也會覺得幸福的。”
聞雅今天也是一如往常的話多。
時安點了點頭,卻一言不發。
他從來不需要别人教他怎麼愛人,他好像也對于隐藏愛意很有天賦,可是他也确實不知道,不能表達。
無論是對祁水的尊重還是保護。
他想說,可是她的心願還沒有完成,他不能說。他想說,可是她是時家衆目睽睽的人,她也是時不塵可以拿捏他的把柄,他不敢說。他想說,可是她那麼好,無論過去還是現在,他不配說。
他隻可以等,沒關系的,他願意等。等到萬籁俱寂落葉歸根,等到一切能阻止他們的外力全部消失,等到祁水願意接納他的時候,他再說。
隻是時安并不知道,對于祁水來說,愛不需要那麼多理由。
不知道在某一刻起,她心底裡就接納了時安。
是那個垃圾場裡發着光的少年;那個在時家獨當一面的少年;那個在黑山窯拉住她的少年;那個用紅繩把自己和她牽起來還會悄悄臉紅的少年;那個總是忙碌可也願意和她一起打理後院,為墨白修建小屋的少年;那個笨拙地想要把她推開,為了保護她其實招數實在是太小兒科假裝自己冷血的少年。
當然,還有那個逆着光朝自己走來低頭問她在說什麼的少年。
不是因為他是時家人,不是因為他是審判庭的人,不是因為他和自己合作,不是因為他能力過人,有權有勢。
隻是因為他是時安,就算他不姓時,他隻是應該和大多數城民一樣被剝奪了神力的人,一個籍籍無名的誰誰誰亦或者是連名字都沒有的某個人,祁水也會喜歡上他的。
祁水自己也說不上來的莫名的喜歡。因為喜歡,所以看到了他,也是因為喜歡,所以注意到了那些無聊的瑣事,那些細節,那些優點。
一切前提是,她已經悄悄動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