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兆發像把期末不及格的學生叫到辦公室來訓話，聽得周朗要犯困了，但是不管怎麼說領導訓話還是要堅持到最後，劉兆發終于念完了，“想着破案，想着保護文物沒什麼錯，錯就錯在不能已經向上面審批了擅自行動，周朗！”

“在！”周朗繃直了後背。

劉兆發指了指周朗，牙咬了又咬，一幕幕讓他上火的經曆終于忍不住了，“小兔崽子，你整天上蹿下跳我都沒說什麼，但是萬一出點事，你叫我怎麼辦？”

周朗，“領導放心，一人做事一人當，不會連累領導的！”

周朗此話一出，陸開汗流浃背了，趕緊扶了下眼鏡搶先一步解釋道，“劉局，雖然周朗這次行動莽撞，但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為追回文物找到了一線生機，保證，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

陸開趕緊朝周朗使了個眼色，讓他好好說話，周朗這人吧有時候真的很難領會别人的意思，跟着附和說道，“就像陸隊說的那樣也不是一無所獲，起碼抓了個有盜墓前科的盜墓賊，為保護文物做出了一點點貢獻。”

陸開捂臉，他不是那個意思啊，直接說‘下不為例’就結束了，為什麼還要給領導火上澆油。

劉兆發挺起大肚子，“你還有理了，如果遇上塌方就是兩條命的緻命事故，你知不知道？”

周朗十二萬分不理解，這不是順着陸開的話說嗎，怎麼領導還不高興，難道同樣一句話陸開說和他說是不一樣了？周朗心裡默認這就是好學生和他這種刺頭的區别吧。

眼看氣氛有些緊張，陸開拉開周朗，“劉局，下不為例，周朗也是被迫的，金佛是文物不能流落海外，造成的損失是我們不可估量的，雖然是沖動了點兒，但是心也是好的，一旦金佛流落海外，民衆會怎麼看我們警察，對警察形象和信譽是不可估量的打擊。”

陸開一套組合拳打下來，劉兆發什麼火氣都沒有了，反而覺得很有理，他這個人有時候就是想得多，但是事關集體榮譽的事格外在乎。

陸開的說話藝術，周朗這輩子估計也學不會，上好學的重要性啊。

劉兆發還不是不忘瞪周朗一眼，“五萬字的檢讨，我會跟上面解釋。”

周朗陪笑臉，“是是是，下不為例。”

陸開可算是松了一口氣，周朗總算是會說下不為例了。

劉兆發的白眼翻得比他的肚子還大，“下不為例個鬼！你的話鬼都不能信！”

周朗，“領導您信就行。”

陸開眼疾手快地拉着周朗離開，“下不為例，下不為例！趕緊走吧你！”

周朗被陸開推着出來，周朗可算松了口氣，“我哪裡說錯話了，怎麼我每一句話都會惹領導生氣？”

陸開隻剩一聲歎息，“沒事學學說話的藝術吧，有時候真帶不動。”

“什麼帶不動啊？你說清楚點兒行不行？”

陸開搖頭，他懶得解釋，周朗的腦回路大概和電線杆一樣的直，但凡會拐一點兒彎也不至于這樣。

周朗跟在陸開身後想破頭也想不明白，進了辦公室，發現夏永夜不客氣地把他私藏的零食開封了，還真是不客氣。

夏永夜瞧周朗灰頭土臉，肯定是挨領導批評了，夏永夜小小的同情了一下，把剩下的半袋蝦條給周朗放下了，“你們劉局是不是很生氣？我看你印堂發黑………”

不等夏永夜說完，周朗抓起一把蝦條，笑皮不笑肉地說，“合着你在幸災樂禍了。”

夏永夜，“不至于，對了，你們劉局有說怎麼給我分配工資嗎？”

周朗愣住，劉兆發劈頭蓋臉一頓輸出，他哪裡還記得這事啊，周朗徹底笑不出來，試圖蒙混過關，“關于蠍子運營的那個網站有沒有新的發現？”

夏永夜呵呵了一聲，站起來整理了下衣領，“打白工這事我不幹，走了，回家睡覺去了。”

夏永夜說走就走，頭也不回，周朗趕緊三步并作兩步追上去，“等會兒，等會兒。”

夏永夜背對着周朗潇灑地揮揮手，“不等，我要回家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