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吉普車極速轉動車輪,像頭掙脫枷鎖的野獸擦着旁邊的車尾燈咆哮而過,又撞凹了一輛面包車的車頭,車牌都撞歪了,吉普車不管不顧地往外沖。
吳立蹲下,對着阿肯開得黑色吉普車的後車輪開了一槍,但是阿肯也明白吳立是想打他的車輪所以不停變換位置,吳立罵了一句,旁邊的民警迅速控制住了一個準備跳車逃走的共犯。
特警圍過來,包圍了兩輛剛啟動開沖的車子,奇怪的是這些人竟然主動舉手下車,“不是說演戲嗎,還玩真的!”
吳立暫時管不了這些,跳上一輛車對着阿肯的車窗開了兩槍,無事發生,他才意識到阿肯的車窗是裝了防彈玻璃,吳立忍不住破口大罵。
突然右邊閃過一輛黑色轎車,吳立看到個側影,張大了嘴,回頭就看見周朗連跑帶跳地大喊,“夏永夜你給我回來!”
周朗拉開就近一輛汽車的車門,油門一踩追過去,吳立完全不知所措。阿肯的黑色吉普撞開路障,直奔早已幹枯的花海景區。
夏永夜不甘示弱地油門踩到底,追上去,兩輛車之間的距離隻有兩三米,夏永夜猛打方向盤,半個車身以懸空狀态側旋着繞到了阿肯右前方。
夏永夜開得這輛車太輕,硬撞肯定撞不過阿肯的改裝越野車,阿肯也是仗着這一點有恃無恐,沒有再加速,等着夏永夜的車過來,夏永夜的車貼近阿肯的車身,阿肯嘴裡叼着一根煙,裂開嘴角笑,猛打方向盤來了個神龍擺尾,“砰——”
夏永夜耳邊一陣轟鳴,車子被撞得橫向滑出去一段距離,地上滑出了較深的輪胎印,夏永夜抓緊方向盤不等車子落穩定,阿肯第二波撞擊襲來,夏永夜右轉,擦着越野車的車尾而過,車頭凹下去一塊,改裝車就是堅固啊,夏永夜冷笑,他斷過的右手已經開始發麻,淩亂的發絲糊在他的臉上,他反而越發笑得張狂,方向盤急轉,夏永夜猛踩油門直沖越野車的車身,“轟——”
又是一聲輛車撞擊發出的聲音,夏永夜這輛車的引擎蓋已經翹起來,這種輕薄的小型轎車硬杠改裝越野車有點不自量力了,可是夏永夜偏偏不信這個邪。
不遠處,周朗開着車呼嘯而來,阿肯看了眼後視鏡不打算再玩了,猛踩油門竄出花海上了就近的一條盤山公路。
夏永夜跟上去,不過後車輪有些搖晃,剛才那幾次撞擊肯定是受損了。周朗的車越來越近,周朗打開車窗大喊,“夏永夜你瘋了嗎!”
夏永夜的右手抖個不停,小聲嘀咕着,“我才沒瘋,這次放阿肯走了你想抓他更難!”
盤山公路上,阿肯開車黑色越野車吹着口哨,手機響起來,阿肯接聽,他好像玩爽了,一直在笑,“怎麼了?”
電話那頭傳來個不滿的聲音,“還問怎麼了?你不要鬧出太大的動靜。”
阿肯又吹了聲響亮的口哨,掃了眼後視鏡裡夏永夜窮追不舍的車,嚣張地說,“把條子耍的團團轉就是爽啊,他們做夢也不會想到,今晚的一切都是一場事先安排好的大戲,這裡面全是演員。刺激。”
“少得意,你趕緊擺脫警察回來,蠍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接下來才是硬仗。”
阿肯笑着說,“怕什麼,鬧成這樣eagle就是一頭豬也該知道發什麼了什麼,蠍子做假賬的本事一流,不鬧大點eagle是不會信的。”
“狐狸跑了嗎?”
阿肯轉過彎繼續往上開,“我猜她肯定跑了,真不能小看了狐狸,雙面人一直都是她,當初利用孫昊的死把自己摘得一幹二淨。”
“她要不是厲害,蠍子也不會被她耍得團團轉。”
阿肯,“你說蠍子這次會懷疑她嗎?”
“不好說,但是有人會替她背鍋,想辦法把金佛弄到手,這可是個寶貝,能賣不少錢。”
阿肯再次加速和夏永夜拉開一段距離,“狐狸可沒那麼容易把金佛給你,艹,開着輛快散架的車追上來了,不說了,我先解決掉尾巴。”
阿肯挂斷電話,掏出手槍對着夏永夜開了兩槍,“砰砰砰——”車窗上被打出了兩個洞,子彈打在椅背上,夏永夜油門踩到最底,沖上去猛撞阿肯的越野車後尾,阿肯差點沒穩住撞上護欄。
阿肯用阿拉伯語罵了一句,繼續往前開,從岔路口下去,“還真難纏!”這是條崎岖的小路,坑坑窪窪,颠簸得厲害。也沒有路燈,周圍全是灌木叢,阿肯把手機揣進口袋裡看了眼後視鏡,他準備棄車逃走了。
夏永夜開得這輛車快到極限了,在這種崎岖的小路上後車輪晃得更厲害,前方的越野車突然刹車,夏永夜趕緊踩刹車,已經來不及了,“砰——”狠狠追尾了越野車,引擎蓋下面冒出濃煙,夏永夜頭撞在方向盤上,腦子嗡嗡響。
他聽到了開車門的聲音,阿肯要棄車逃走了,夏永夜擡頭,阿肯嚼着口香糖站在他的車前舉起了手槍,夏永夜卻猙獰地笑了。
阿肯推了下墨鏡,歪頭朝他笑了笑,對着車窗連開三槍,驚得叢林裡的鳥亂飛,槍聲的回聲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