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四公子一直喜歡珍珍小姐,我可以向你們保證發誓!若是我賭錯猜錯了,這個月的衣服就全都由我洗!地也都由我掃!”“……”當然,丫頭這番聒噪争論,讓宋喜喜當場立在那兒,全身冷麻,好似掉進一個大冬天的冰窖裡。
她們之後又說好一番,這就罷。
第二天喜喜有意觀察,甚至跟蹤宋時宴與宋珍珍的一舉一動,眉來眼去。
花園中,某樹蔭下。
見那宋珍珍和宋時宴正對奕下棋。
喜喜裝有意無意斜眼路過。
“哎呀!四弟,你又故意讓我是不是?能不能好好下一回?”
“……”
宋喜喜注意到,那宋時宴每次在棋盤落下一顆黑子,眼神便有意無意朝對面宋珍珍瞟。
舉棋的手也一直顫顫地,臉紅至耳根,顯得緊張局促至極。
喜喜越看越心驚。
忽然那宋時宴對宋珍珍說了句,“我最近頭有點疼,珍珍姐,您,能否幫我繡個荷包,我好裝些藥材在裡面,随身佩戴着。”
表情小心翼翼。生怕對方會拒絕。
那宋珍珍大大方方,倒也沒多想,點頭笑說,這有什麼問題。
不管是大哥,二哥,還是你,隻要你們想繡些什麼,随時都可以找我。
宋喜喜本是最最惡心、見不慣宋珍珍那副八面玲珑、府裡四處讨好賣乖、收服人心的手段操作。宋時宴一聽,喜得更沒法說。抓耳撓腮,扭扭捏捏,臉也更紅了。宋喜喜看的自然又是一個撥涼心驚。
見水榭亭中,有天,宋珍珍果然拿了一籃子花裡胡哨绡線,埋頭正認真繡着什麼。
“呵,這荷包,是你繡的?”
她懶洋洋地,将其一把奪過。左看看,右看看,挑釁之姿。
宋珍珍。“是,是啊?這是我繡的。”
宋喜喜:“啊哈,不錯!不愧是咱們學士府的大大大——”
“大才女,這荷包,繡得真不賴嘛,不過,雖然這花兒好看,但是,要是再多添兩樣東西就更更好了。”
宋珍珍,“是麼?倒要請喜喜妹妹請教了,你覺得該添什麼好?”
宋喜喜:“再添一隻鴛鴦啊,你說,對不對?這荷包,若是再添一對鴛鴦,比翼鳥什麼的,指不定我那四弟看了更加歡喜……”
宋珍珍:“喜妹妹,你,你到底在說什麼?這是什麼話?你再這樣說,我,我可真生氣了。”
宋喜喜:“呵呵!怎麼了?你又生哪門子的氣,你不是最喜歡也最最拿手這些才藝繡活,每逢有了機會,都要逮着在人前好好顯擺一番。啊哈,你臉紅了,你居然也臉紅生氣?你氣什麼?”
“氣我戳中了你的那些不要臉心思,勾引我四弟……”
“……”
對于醜人,細看是一種殘忍。
對于當時的宋珍珍,大概在盯向面前這如潑皮如夜叉、表情誇張、神态惡劣的蠢人,細看則是一種同情和可憐。喜喜當然更加狂怒暴跳。她的一通發瘋潑婦般挑釁,似乎根本對眼前宋珍珍沒什麼用。
她為什麼還是那樣姿态端端的,穩穩的,雖有尴尬,也有生氣,可是舉手投足,竟還是斯斯文文,沒有像她一樣張牙舞爪、瘋咬對方。
這難道就是學士府、來自于詩禮人家的修養麼?
好一個修養!
更是原本該屬于她的修養!
喜喜恨不能朝對方像瘋狗似撲咬過去。
眼前小醜的角色,她還真是越演越上了頭。
宋珍珍有個小丫頭,芳名愉兒。那丫頭,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見宋喜喜這小醜上蹿下跳,不斷尋找宋珍珍麻煩。
偏巧四公子宋時宴剛好路經那裡,“四公子,四公子,你快去幫幫忙,看看吧,那,那宋喜喜,她又又又開始發瘋了。正找我家小姐的麻煩。”“……”宋時宴急忙撩衫大踏步走來。那天,他揮着一拳頭巴掌,不由分說,一走過來,就在喜喜臉上掄起一個巨大又紅的五指印。
而後來,他又被宋喜喜發了瘋般,一腳踢下花園池塘,也不是沒有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