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酒裡下迷藥,強拉其入閨房内帷發生豬狗禽獸不如的亂/倫之事。”
“咦?三姐,你這究竟寫的是?”
“宋家……是整個民族國家、朝廷百姓的千秋大罪人……”
“呀!三姐!你怎麼,怎麼——”
這個人,居然一邊看,一邊低頭把紙上所寫内容念出來。
宋喜喜三魂七魄都快吓飛了。趕緊将對方手中所覽紙張猛地一把搶了奪過。
臉色鐵青,嘴唇直發白隐哆。“你真是該死!我說四弟,你進來也不讓人通報一聲。這兒好歹是我們女兒家的閨房。”
她把紙張裝作漫不經心趕緊折疊好,背裝過身,揣入自己袖中。
宋時宴邊上狐疑琢磨尋思。
也真是奇了怪哉。
是的!
他越來越感覺到這女人很多不太對勁地方。
冥冥中,就像藏了一個驚天重要的大謎團。
“我讓你那丫頭繡鴛通報了的呀!怎麼說我擅闖了呢?”
“三姐,你沒事兒吧,母親不放心讓我來瞅瞅你,怎麼樣,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
兩姐弟胡亂應酬數聲。
并各懷各的心思。
宋喜喜不敢再如先前那樣對他冷言惡語相向,怕有些地方做太過不當心會漏馬腳。
少不得強顔歡笑,以示姐弟情義友好。
“真是多牢四弟你記挂了!也費你和母親他們擔憂,我就是突然感覺胃好像有點不舒服,想回房來休息休息。”
宋時宴聽罷,越發柔聲關懷說道:“三姐你胃不舒服?看來是真着涼了?還是吃了什麼東西壞了肚子?要不我去請個郎中過來細瞧瞧?”
宋喜喜忙說:“不必,不必,隻讓我稍稍休息一下就好。”
“……”
宋時宴點頭,便不再說什麼。
嘴角慢慢彎起,隻心裡冷笑:就僅僅胃不舒服?怕是哄鬼的吧!
*
一幹和尚道士搖靈打钹,宣揚法事,誦經聲聲。
這日。梅府。
滿院子白幡哀哀飄動,缟素如雪。
禦史台谏官梅子舟釘館入葬,學士府的所有人,宋淵夫婦,宋時簡,宋喜喜,宋珍珍等全都身着素服前來吊唁燒紙行禮。
“孝子靈前跪,莫要動哭聲,舉起魯班爺,亡人來躲釘!”
各種禮儀繁瑣,暫不必細訴。在各種賓客吊唁燒香禮畢,梅家大總管引領客人們到後院稍微休息歇坐,隻等最後一道程序儀式,即下葬入土完成,才算終了。老大宋時璟,作為梅家的未來婿,各種繁忙亦不必說。
單說宋時宴,一時閑悶無趣,在後院略坐喝了兩盞金駿眉白茶。
他長相本就清雅,精緻如女孩般秀氣,眼是眼,鼻是鼻,眸湛清波,天生得肌若雪暈,唇若朱漆,臉襯桃花,又好似羊脂白玉碾就。
待人說話偏又客氣有禮,言語溫存,翩翩風度,隻微微一笑,引得梅家府裡多少丫鬟們隻覺一顆心都要酥軟溶化掉了。
再加嘴甜如蜜,将府上那些丫鬟們一口一個姐姐、妹妹的叫。
那些丫頭們暗羞紅了臉,更是秋波頻送。端的是又送甜棗又奉果,想盡辦法和他說話扯上關系。
宋喜喜在旁看得直倒胃口,不停糾眉犯惡心。
宋時宴心中卻不時揚眉諷笑。
他看宋喜喜那般模樣,認定了對方鐵定是在撚酸吃醋。
宋喜喜這個“小變态”、“小瘋子”,果真對自己這“親弟弟”有那種歪思邪念呢。
*
因多喝幾盞茶,宋時宴須臾便起身去院落找恭房。
“喂!你去!我的毬兒,我的那個氣毬兒,掉那溝裡去了,你幫我撿過來。”
已故梅子舟所娶續弦,為其生個兒子,年約五六歲。
大概是被他老子娘寵壞了,也不管對方是誰,頤指氣使,拽着宋時宴袍擺就令對方去給他撿氣毬。
宋時宴倒也不在乎這小小舉手之勞,正要聳聳肩幫對面站着、身穿孝服的小屁孩兒撿。
“喂!你小心點,要是你把我的那氣毬兒給弄壞了。我就把你的肉一片一片割下來,拿去喂狗!哼!”
“……”
宋時宴剛剛彎下的腰瞬間僵直,過了好半晌才又慢慢重新站立起來。
就是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