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他們是不是有病啊?”
叮咚已經開始罵街了。
“什麼叫你隻能去dance組了,明明不是這樣的,明明你們九個人每三個人一組,分配的剛剛好!”
“這個馮之麥抽的什麼瘋?讓人家好好的dancer去唱歌,逼着你去跳舞,這不是有病嗎?!”
“而且節目組居然就這麼接受了?不僅不管韓瑾的死活,還要讓你妥協?”
童司因輕嗤了下。
她甚至懶得去質問主持人為什麼會這樣做,答案很簡單。
根本不是什麼妥協,這就是一個明槍,一個暗箭,馮之麥與節目組合謀的霸淩。
他們就是想要把她送進A組,放在她毫無基礎的dance組裡,等着她出醜,讓所有人一起羞辱她。
而這場霸淩的過程中,最大的炮灰就是韓瑾。
韓瑾死死地攥着衣角,沉默地坐在原地,嘴唇幾乎被咬出了齒痕。
“你哭喪着臉做什麼?你又不是沒學過唱歌?”
馮之麥不屑地甩了她一眼。
她們這些頭部選手,都經過長期的練習生訓練,哪怕韓瑾是dancer,聲樂部分也不會太離譜。
而童司因就不一樣了,她顯然完全沒有舞蹈基礎。
可想而知,在A班的舞蹈課上,她要丢多大的人。
等到直播重新開始後,她要讓網絡上的所有人都看看,被無知網友吹上天的童司因,究竟是多麼沽名釣譽的廢物。
之前童司因運氣好,還沒親身體會過那輪網暴,就化險為夷了。
這次,她一定要讓童司因切身體會會到,最刻骨切膚的言語虐待與譏諷。
她要看童司因羞愧難當,看童司因崩潰!看童司因發瘋!她都能幻想到那一幕了!
這麼好的機會,若是不去好好利用,豈不是虧大了?
而其中的代價,隻是讓韓瑾換個專項而已,又算得了什麼?
二者究竟該怎麼選,馮之麥根本連想都不用想。
童司因隔着空氣,都能感受到馮之麥滿滿的惡意。
她在原地沉默了好一會,才慢慢開口道。
“你想把我踢進dance組,是我的事,沒必要拉無辜人下水。”
馮之麥聞言頓時笑了起來,微微昂起下巴,斜睨着她反問。
“怎麼,你不敢?”
“整個A組裡人人都敢跳舞,隻有你不敢跳?”
“你沒必要激将我。”
童司因依舊淡淡地,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
她遲早要跳舞的,這是必須要學的課程,基礎差會影響她學習速度,卻不會影響她學習的決定。
對她來說,根本不存在敢不敢這回事,擔心被人羞辱,是馮之麥恐懼的問題,從來不是童司因的。
既然那些人都心心念念地想要把她送進A-dance組,她就呆在這個組裡,給所有人看看。
A-dance,也不是多麼超乎尋常的事,或者說,她面對超乎尋常的事太多了,早已經習慣了。
幹就完了!
“我可以選dance組,不需要任何人逼迫我,但我有一個條件。”
童司因視線從韓瑾身上掠過,緩緩開口道。
“把她的專項也改回dance。”
韓瑾聞言猛地擡起了頭!
她直愣愣地看向童司因,眼底閃爍着難以置信的光芒。
在公司幾個練習生中,她的地位最低,做決定不會考慮她的想法,她的利益被損失幾乎是理所應當的。
平日裡她都忍了,可今天這個情況完全不同。
最終出道位裡,能給每個方向留的位置有限,雖然她學過聲樂,但能力顯然遠比不過專業練vocal的。
如果選dance,她是名列前茅的,很有可能能占據一席,而若選vocal,她根本排不上号。
把這句話說得直接點,馮之麥将她換進vocal組,約等于直接剝奪了她出道的機會!
馮之麥連想都不想,就替她做了這個決定,甚至不曾問她一句。
韓瑾恨自己,她當時直接懵掉了,甚至沒有膽量當場反駁,完整地說上一句,我不同意做vocal。
等她再想開口的時候,已經錯過了那個機會。
她懊悔萬分,又不知所措。
傻傻地坐在原地,聽着馮之麥不屑的譏諷,又想站起來反對,又帶着些僥幸心理。
也許她進了vocal組也不會被淘汰,最終還有出道機會呢?
那樣的話,是不是就不用與馮之麥和節目組起沖突了。
她就這麼糾結内耗着,錯過了最後說話的時機,眼睜睜地看着所有事情落錘定音。
這個過程中,所有外人都會緘口不言,她自己也打從心裡默認,不會有人替她說話。
韓瑾幾乎已經絕望了。
她從來沒能想到,第一個站出來替她說話的人,居然是童司因。
雖然她沒主動傷害過童司因,但是她…參與過孤立對方,在馮之麥咒罵童司因的時候,也從來沒有替童司因說過半句話。
這個幾乎可以算是敵人的人,居然會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幫助她。
韓瑾鼻子暗自發酸,眼圈已經有些紅了。
同樣的一件事,從馮之麥卻隻感受到了自己的意願遭到違抗,她下意識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