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

這個興奮是很短暫的。

唱跳舞台固然好看，踩着音樂的鼓點，動作有節奏韻律，有力量有美感。

但練舞的過程實在太枯燥了。

所有光鮮亮麗的技巧背後，都是長期地，無聊地，一個動作一個動作地反複練習，一遍又一遍。

練的人很疲憊，看得人其實也是如此。

沒有梗，沒有看點，沒有互動，童司因全程甚至沒有對着攝像頭說過一句話。

她就這麼持續地，枯燥地，锲而不舍地練習，每天除去睡幾個小時覺之外，全部時間都泡在練習室裡。

彈幕上起初還人聲鼎沸，童司因的粉絲确實已經累積不少了。

然而粉絲互動需要契機，每天這種枯燥的練習環境下，彈幕上沒有話題，慢慢地就冷清下來。

随着時間的推移，滿屏的興奮支持聲，逐漸變得寥寥無幾。

到了第二天，第三天，屏幕上就隻剩下了打卡。

“背單詞打卡。”

“做真題打卡！”

“減肥操打卡！”

甚至這種打卡的彈幕，也會慢慢遞減，很多人一時興起，很快就放棄了。

最後堅持打卡的人，隻剩下了穩定但不算多數量。

……

期間韓瑾來過幾次。

一方面是是躲清淨，不想跟宿舍裡的人鬥智鬥勇，主樓練習室裡隻有童司因，環境會安逸許多。

另一方面也是在幫助童司因。

韓瑾在舞蹈方面的專業程度毋庸置疑，她十分耐心地陪着童司因，一個動作一個動作地摳細節。

一個人毫無保留地認真教，一個牟足勁拼命地學。

韓瑾偶爾過來帶幾個小時，剩餘的時間，就全靠童司因自己不知疲倦地練習。

最開始身體肌肉不适應，都腰酸背痛，連做夢都是舞蹈。

過了好一段時間，才終于慢慢習慣了這種強度的身體運動。

對原身的身體掌控力，以及舞蹈基礎的運用，也變得越來越熟練。

每間隔一段時間，韓瑾再次過來查看情況的時候，都會被她的學習進度震驚。

童司因堪稱進步神速。

“以你舞蹈水平進步的速度，再過一段時間，說不定真的能匹配A班的平均值。”

其他專項的選手，雖然有舞蹈基礎，但也都是半路出家，并不算出類拔萃，努力練一練是能夠趕上的。

童司因聞言斂了斂眸，臉上看不出什麼喜色，隻淡淡道。

“我還差得遠。”

趕上平均水平不是她的目标，成為第一也不是她的目标，甚至于說，與其他選手的水平做比較，就不是她的目标。

她需要的隻是練習，在她能盡力的範圍内，最大限度的練習，練習到最極緻的水平。

最終的水平到什麼程度，就是什麼程度。

無論結果是好是壞，她都不會有挫敗感，因為她盡力了。

……

這種情況日複一日，持續了好一段日子。

由于沒有導師的監督，也沒有節目規則的約束，《極限女團》整個綜藝的選手們，也都處于這種半死不拉活的狀态。

一方面是内心總是惦記着事态變化，做什麼都有些心不在焉。

就像是考試結束了但成績還沒出來，亦或是公司突然有裁員動作又沒通知裁誰。

大家做事情很容易踏實不下來，沒辦法集中注意力，總是忍不住惦記結果。

另外一方面，沒有小考，沒有月考，沒有節目組配置的公開演出，内容終究過于無趣。

選手們使勁全身解數，也無法支撐觀衆的觀看需求，整個節目組的流量依舊在逐漸下滑。

有自己渠道的選手，已經在經紀公司的安排下，尋找其他出路。

有的人去接商演廣告，有的人去接些直播帶貨，更有甚者，還有選手直接去接了電視劇的拍攝。

由于長期沒有曝光，很多粉絲都萬分擔憂，暗自讨論着。

“《極限女團》不是要黃了吧…”

“節目組黃了又怎麼樣，反正狂妄批漲粉百萬，早就笑嘻了。”

“其他選手損失的熱度，都被她一個人搶走了。”

“其他家都虧麻了，隻有糞桶賺得盆滿缽滿。”

“都怪狂妄批把事情鬧大，搞得節目組都停擺了，大家都沒飯吃。”

“如果不是她事那麼多，我推也不至于被連累。”

“是啊，你們說的沒錯。”

“我推好容易拿到這個機會，可能終其一生都拿不到第二次了。”

有人暗自咬牙切齒地道。

“如果節目真黃了，我就去狂妄批樓下潑硫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