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童司因有些無奈。

她一門一門地死磕各項能力，明明磕下來的越來越多，可人卻變得越來越忙了。

“…除此之外，你還需要維護夠海外的社交平台。”

“我們的工作人員雖然可以做，但是…同時擁有多門語言能力和運營水準的雙面人才并不多。”

“這些事由團隊來做，為效果肯定未沒你自己做的好。”

童司因：“……”

她深深地歎了口氣。

難怪很多粉絲喜歡囑咐藝人“你一定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她一直對這件事沒什麼實感，除了幾個特别努力的人外，身邊的很多練習生都是睡到自然醒。

現在看來，這不僅僅是主觀能動性和毅力的問題，主要問題是…之前的工作還是不夠多。

工作多到一定程度，想擺爛都難啊。

童司因内心感歎着卷海無邊，身旁鄭期之第一個話題講完後，已經切入到了第二個話題。

——利益分成。

比起第一項，利益分成的讨論相對更敏感些。

但是在這件事上，鄭期之和童司因始終态度是一緻的。

越是涉及到利益分成，越應該确定且明晰，不藏着掖着，打開天窗說亮話。

“當《東方畫卷》成為你的單曲，你對它有主要宣傳責任，當然也會獲得相應的回報。”

“這首歌屬于你後，你不會像之前那樣隻拿取固定的翻譯費用，你會獲取單曲發布後的主要收入。”

鄭期之簡單拆解了下，解釋了對應的利益分配。

“而謝卞晨變成主創之一，你需要付給他對應的版權費用。”

“單曲發布後的收入會有幾個固定支出，一部分是宣傳費用，一部分是主創團隊的版權費用，除此之外，還有經紀合同分成。”

“《東方畫卷》合同會更新，調整後合同後，我會與你，以及其他主創團隊分别确認。”

鄭期之不厭其煩地開口，介紹清楚始末後，又問。

“還有什麼問題嗎？”

關于這首歌沒有了，童司因已經基本能看清楚。

接受《東方畫卷》之後，她能獲得什麼，并且要付出什麼了。

她可以拿到更多的錢，拿到很多的宣傳資源，獲得一首單曲。

于此同時，她需要支付更多的時間，用于多版本錄制曲目和MV，并且在社交平台上做宣傳。

隻不過…

童司因思索片刻，提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那謝老師呢？”

《東方畫卷》這首歌，涉及到的并不止她一個人的利益。

還有謝卞晨的。

在第一次拿這首歌作為宣傳的時候，鄭期之就解釋過：

謝卞晨的專輯都發了很多張，這種以宣傳為目的的任務曲，對他來講影響并不大。

而且童司因已經造成宣傳效應，謝卞晨在海外影響力不大，主唱換為對方宣傳效果未必更佳。

——這隻是從公司和宣傳層面的利益分析。

在最開始的決議是，将《東方畫卷》用于童司因做宣傳，抵擋當初的CP粉風波，并借此機會提高曲目的知名度，但這隻是權宜之計。

童司因和謝卞晨合作，并不算什麼暧昧行為，隻要CP粉不那麼猖獗，不對他們行為刻意解讀——

兩個人在同經紀公司工作，互為對方翻譯和作曲，并且幫助對方抵擋輿論風波，都是合情合理的。

按照最初的約定，等到問題解決後，這首歌依舊會以謝卞晨的名義發布和曝光。

這是謝卞晨的歌，童司因始終不會忘。

如今因為童司因能給公司帶來更多的利益，就搶走了對方的歌。

謝卞晨自己寫的曲目，真的願意将它的演唱權讓渡他人嗎？

“啊，謝老師是怎麼想的啊…”

鄭期之突然眨了眨眼，視線落在童司因身後。

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個問題…”

童司因聞言怔了怔，緩緩轉過身來，此時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們讨論的人…正站在身後不遠處。

月考此時已經結束了。

謝卞晨剛從公演現場回來，身上的舞台妝還沒卸，還是剛剛那身導師裝扮。

無領襯衫配亮銀色的西裝，亮片粉灑在他的鎖骨上，菱形黑色耳釘閃着光。

這身妝造足夠誇張，卻被他完美駕馭，哪怕是走下舞台，也沒有半點違和感。

鄭期之看了眼謝卞晨，聳肩笑了笑，道。

“…你還是問他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