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教室裡有沒有人,其他人都在做什麼,在任何一個課間,任何一個角落裡。
她都可以随時随地的,近乎變态地,去找那個感覺。
并且用盡一切可以調度五感的方式,快速沉浸其中!
童司因很容易進入心流,隻要沉浸在當時狀态中,就會迅速忘記周遭的一切。
在各種短暫休息的課間,衆人三三兩兩地聊着天。
她卻獨自窩在角落裡,一會高頻運動,一會緩慢調息,一會狀态投入地唱rap。
唱rap嗓音偏低沉,并不會打擾到身邊的人,但是她的狀态很滿,與舞台上的樣子一般無二。
放在日常生活裡看,嗯,怎麼說呢,就是…有點癫。
粉絲是知道她的情況的,見狀忍不住哈哈哈笑。
“果然不能得罪因因。”
“她如果跟哪件事死磕上,簡直狠到你無法想象。”
“完全無法形象她能做到什麼程度,總之是瞠目結舌的程度。”
童司因的自虐不止于此,甚至蔓延到了生活的各個角落。
無論何時何地,在教室内,在宿舍裡,在房車上,在課間時候,甚至在回去的路上。
任何一個時間空間的間隙,她都随時随地,試着去開啟感覺,把自己丢到當時的情緒中。
她緻力于在任何場合,無論身邊有多少人在觀看,都要在半小時内調整到合适的情緒狀态。
去唱歌,甚至去跳舞,迅速找到熱血沸騰的感覺。
并且讓自己在這個狀态下,保證質量穩定的輸出。
一次又一次,周而複始。
每天無論好的壞的,她都會把自己的音頻文件剪輯一下,發布到社交平台上。
與當初舞蹈和rap一般,形成了自己的練習日記。
就這般反複地,連續自虐了好幾天,終于逐漸找到了感覺。
慢慢地,童司因終于明白了一件事——
情緒并不是開關,永遠沒辦法像她想象的那樣,随時随地開啟或者切換,服從她理智的指令。
但情緒也不再是完全沒有規律的水流。
她可以把情緒彙成一條河,接受它時急時徐,甚至時而決堤,隻需要稍微控制河道,調整水流的方向,往她想要的方向傾斜。
随着時間的推移,就可以逐漸抵達她想要的狀态。
童司因的練習及其旁若無人,與身邊的環境格格不入。
難免會吸引到異樣的眼光,受到一些冷嘲熱諷。
“不是,貴圈頂流這是怎麼了,壓力太大,終于瘋了嗎?”
“也不知道在裝什麼,有必要這麼誇張嗎,顯着她了?”
“最近熱度不夠了,想搞出點動靜來呗,昨晚上不就買了個熱搜?”
她“熱度不夠了想搞出點動靜來”是假的,營銷号“熱度不夠了想搞點動靜來”才是真的。
童司因這幾天的練習剪輯,被營銷号拿來蹭熱度,發放到了網絡上試探。
“有沒有内行人看看,這是不是中邪了?”
童司因對于這種熱搜真是看都懶得看一眼。
這種無聊的閑言碎語,傷害力約等于無,侮辱性約等于無。
像是一縷空氣從眼前飄過,完全不值得吸引任何注意。
莫說是她,連粉絲都早就免疫了,此時不僅不生氣,甚至還能百無聊賴地鬥上兩句嘴。
“因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别對别人的自由有太大占有欲。”
“誰逼你過來看了,你那麼痛苦還強迫自己,是抖M嗎?“
“謝謝給因因貢獻熱度,黑子自掏腰包買熱搜啊,真的多謝多謝。”
“哎不對,那個營銷号是不是在宣揚封建迷信,舉報了。”
這幾個熱搜不鹹不淡地,除了粉絲和營銷号吵架,根本沒啥實質性的意思。
隻有她一版又一版的錄音,極其炸裂的現場效果,慢慢地在圈内流傳開來!
這些天童司因抓緊每一個碎片時間再練習,除了更新每日的錄音日記,根本沒有上過網。
她連自己的熱搜都不關注,更不會看社交平台上的留言。
所以,她也并沒有發現。
在自己的社交平台下,出現了一個稍微眼熟的賬号。
那是幾天前,吳以南陰陽她不尊重前輩後,與童司因隔空發生“沖突”,又被她勾搭上的行業前輩。
行業内數一數二音樂制作人,常淨林。
常淨林在她最新的幾條錄音日記下,連續發了好幾個回複。
每一條回複都是相同内容。
“在錄音過程中遇到了問題?需要幫助的話,你可以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