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走多遠，要看品性。”

“就憑着這股勁兒，和她那并不弱的天賦，前途一定不會差。”

常淨林說着說着，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地來了一句。

“而且，不是有我麼。”

助理聞言倏地怔住，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

“您什麼意思？”

常淨林見狀笑了笑，安撫道。

“沒什麼意思，先看看吧，這孩子還沒出道呢，急不得。”

……

童司因連續埋頭苦練好幾天，幾乎所有的課餘時間，全都投入到練習上，兩耳不聞窗外事。

直到練習的第六天晚上，才抽出來些時間，将明雯拉到房車上，一起複盤了小組練習的情況。

小組練習一直在持續，童司因時間有限，并沒有細緻地去跟進。

她隻是每天帶着大家練習，将具體計劃都丢給了明雯，讓對方和助教老師打配合。

一個人評估，一個人跟進。

但是這種工作的分配，并不是因為她懶惰。

童司因有着整體性的規劃。

确保小組練習的節奏，是按照她設想的步驟去完成。

距離第三次月考，小組練習共有四周的準備時間。

前兩周是成員磨合期，第三周節目組才會發放考試曲目。

童司因對于這四周的時間，有着十分細緻的規劃。

第一周作為小組成員初步接觸階段，她需要循序漸進地觀察，了解每一個選手的基礎。

第二周則基于小組成員基礎，為她們做定位，将每個人放在團隊合适的位置上。

第三周拿到曲目之後，便按照之前定位，分别練習自己的part。

第四周則為合并練習期，将所有人的part合并練習，并且将最終的舞台效果排布和呈現出來。

第一周，她帶着小組成員，将每個科目都練習了兩輪。

第一輪将dance，rap，vocal都粗糙過了一遍，對于大家平均水平有個大緻的評估。

第二輪大家都熟悉了，也沒那麼容易緊張了，則以人為單位，将所有的科目都細緻考察一遍。

基于第一輪的評估，将每個人的特點細化，更精确地了解她們分别有什麼長闆，以及什麼缺陷。

兩輪評估結束後，根據助教老師的專業确認，明雯對每個人的基礎水平也都有了了解。

她此時找到童司因正是想要讨論這件事。

“咱們組裡這幾個水平差的…實在有些沒救了。”

明雯的臉皺成了個苦瓜，煩躁得直撓頭。

《極限女團》的CDE班選手，水平本就是參差不齊的。

為了彰顯頭部選手的特别，當初在甄選這些炮灰選手時候，專門拉低了下限，那些基礎差的人，基礎真的是賊差。

明雯雖然有心理準備，可當真遇到的時候，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那個叫張揚的，性格特别内向的那個，不知道你記不記得，那姑娘真的絕了，五音不全，唱一句歌五個字，沒有一個字在調上。”

“她的音色還很特别，放在和聲裡存在感十足，想忽略都做不到，讓她小點聲根本沒用，我總不能讓她徹底不唱吧？”

“還有兩個E班的，身材比例特别好，高個兒細腰大長腿，一跳起舞來，動作特别生硬，柔韌性簡直差得一批。”

“我一問，體校畢業的，彈跳特别好，三分球一投一個準，空手能做十來個引體向上。”

明雯說得都服了，近乎絕望地歎了口氣。

“我就說這特長在舞台上能有個毛用啊！”

這些選手的基礎差，根本就不是一天兩天能補上的，這就已經夠令明雯煩躁了。

但這卻不是令她最煩的。

她最煩的是這些選手們隐隐的擺爛狀态。

有童司因的威信壓着，大家是聽話的，每一堂課都好好練習，但也僅止于此，離開課堂之後，絕不會在這件事上操心哪怕一分一秒。

對于最終的月考成績，她們都抱持無所謂的态度，雖然沒有畢書盡所講那種“陽奉陰違”的程度，但也确實不放在心上。

“還說挑兩個不錯的簽約，就這個工作态度，我一個都不想簽！”

明雯想着這些選手就頭痛。

可偏偏這些人還不能不管，哪怕不簽約，小組成員水平太差，就會影響最終的月考成績。

一個人就夠糟糕了，這居然還足足有三個，簡直讓人頭皮發麻。

明雯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大口喝完，深深歎了口氣。

“我知道你最近很忙，《東方畫卷》又在錄制的關鍵階段，你每天天焦頭爛額，原本上不想打擾你。”

“可我思來想去，覺得這件事也不能拖。”

“月考籌備時間也很急，總共就這麼一個月，如果不早想個辦法，等你把《東方畫卷》都錄制完了再跟進，我擔心時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