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看陶畫臉色不好,飄出來的時候沒敢靠太近,小聲提醒:[宿主,你不是請了人跟着他嗎?而且陳淨遠什麼東西都沒帶啊?]
“有手機和身份證就夠了。”陶畫把電話挂斷,轉而給私家偵探派來的人打電話。
她沒抱什麼希望,陳淨遠既然不想讓自己知道他去哪,肯定是做了萬全準備。
果然,私人偵探派來的人接通電話時才知道自己把人看丢了!
陶畫把電話錄音發給私人偵探,後者連忙說抱歉,并保證立刻找到人在哪。
系統:[宿主,他會不會去找鄒平了?]
陶畫正要說話,系統突然大叫:[宿宿宿主!拯救度減了!!!]
陶畫猛地坐直身子,“減了多少?”
[20……]
20!?
系統急得團團轉,[完蛋了宿主!咱要不直接去守着鄒平吧!馬易之已經被拘留,目前隻有鄒平殺人的可能性最大!]
陶畫沒說話,想到了某種可能,頓時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幾乎是抖着手解鎖手機買去A市的高鐵票。
她買了張半個小時後的高鐵票。前腳進展,後腳就檢票,直到在座位上坐下,她那急促的心跳才緩解些許。
系統見她慌慌張張的,也不由得有些慌,[宿主,咋啦?]
這還是它第一次在有人的情況下飄出來。
陶畫不方便跟它說話,就在手機上打字,[系統,任務目标的死亡一定是兇手所為嗎?]
聽明白她的意思,系統愣了好半晌,小白球般的身體停滞在半空許久不見晃動。
直到陶畫敲了敲桌子,它才恍惚着搖頭,[沒有任何信息明确說明,任務目标的死亡一定是兇手所為。]
眉頭狠狠一皺,陶畫的手指磕在鍵盤上,發出一聲脆響。
系統飄到她頸側,[宿主,你的意思是……]
它咽了咽本來不該存在的口水,[未必有兇手,是……自殺?]
陶畫沒說話,讓它把照片調出來。
比起上次一看而過的不适感和抗拒,這會的她看得十分仔細。
陳淨遠身上十分幹淨,除了胸口的緻命傷什麼痕迹都沒有留下。
周邊很黑,照片上隐隐綽綽的倒映根本無法分辨事物,特别是左上角漆黑一團的東西,壓根看不出……
陶畫正要挪開的目光又移了回去,這團黑漆漆的東西,模糊的輪廓看起來像是……一個人的肩膀。
這暗巷裡,不隻陳淨遠一個人,在照片的角落,還有人!
陶畫握緊了手機,正要推翻陳淨遠自殺的結論時,餘光瞥見了照片底下的那行字——
他死在了無人知曉的暗巷,在那個充滿蟬鳴的夏天。
[系統。]
[在在在!]系統馬上飄到陶畫眼前。
為了方便,系統把照片投放在陶畫跟前的小桌桌面上,陶畫又把手機放在了桌面上,在外人看來,就是她在認真玩手機。
這會她輕點了下桌面,示意系統看照片底下的話,她身邊的乘客也沒有察覺異樣。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系統:[是任務的提示。就像我們系統,并不知道任務目标死亡原因,隻知道他死亡的日期,這是為了讓我們能夠确定穿越節點,而照片底下的話,就是為宿主提供的線索。]
既然是提示,那每個字眼都是有用的。
陶畫抿着唇,一字一句的看過去。
第一句是死亡地點,第二句是死亡時間。
以前對這句話隻會皺眉的陶畫,如今卻感覺不舒服,特别是那個“死”字,看到就煩。
她撇開這些微妙的情緒,認真分析。
任務時限就是死亡時間,這個不用想了,這個夏天,還有二十多天。
無人知曉的暗巷。
暗巷是哪裡的暗巷?A市的?還是小縣城的?
據陶畫對陳淨遠的了解,除非是他主動出擊,一般不會特地去這種地方。
想到照片中模糊的人影,陶畫抿了抿唇。
鄒平如今謠言纏身,公司股票暴跌,還有警察暗中看着。
他離吃牢飯的日子不遠了。
陳淨遠沒有必要以身犯險。
手機突然叮了一聲,把一人一統驚得回神。
系統瞧了瞧陶畫,默默地消散在半空中,連帶着桌面上的照片一起,消失不見。
陶畫點開消息,是私人偵探發過來的。
他一直跟着鄒平,原本是為了陶畫付的高昂報酬,如今還多了點私心,想多拍點鄒平的醜聞,上次把信息賣給鄒平對家,他賺了不少。
能幹正活還能順帶賺外快,他很重視這份工作,也很重視自己的金主,一聽見自己的人把人跟丢了,立馬去找,沒想到還沒聯系完人,就看見要找的對象來到了他蹲人的樓下,要找他蹲的人。
诶嘿!這不是巧了嗎!
他立刻把消息發給陶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