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畫對陳淨遠的話不置可否,依舊每天下了課就過來,待到晚上才走。
要不是陳淨遠死活不讓她陪護,她還想留下來看着他。
時間一天天過去,拯救度毫無動靜。
系統好幾次都按捺不住地飄出來,想要提醒自家宿主,但躊躇片刻,又縮了回去。
總覺得怪怪的,就好像這間狹小的病房彌漫的不是空氣,而是一種令人窒息的東西,讓它不敢多待。
今天是陳淨遠出院的日子,陶畫請了假過來幫他。
兩人沉默地收拾東西,誰也沒有先開口。
陶畫就像感覺不到陳淨遠的抗拒似的,收好東西直接拎自己手上,杜絕了他想要一個人離開的念頭,“去辦出院手續。”
陳淨遠應了聲,伸手想要接過她手裡的東西,被她側身躲過。
他無奈歎息一聲,“放心,我不會跑的,至少......”
自從上次他說過讓陶畫少來的話後,就有意無意地想要拉開兩人的距離。
那些動作隐蔽自然,以往陶畫可能不會察覺到什麼,但現在的她已經開竅了,很容易就看了出來,為此,她特地找時間和陳淨遠談了一次。
當時陳淨遠怔愣一瞬,很快答應不會再這樣。
明明是陶畫想要的結果,但她心裡反而更沒底,還升起隐隐的不安。
陳淨遠此後表現得跟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仿佛回到了從前。
這卻讓陶畫覺得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她無比确定,陳淨遠在等一個契機,一個離開她的契機。
這個契機是什麼時候,陶畫也有了隐隐的判斷。
“給我拿吧?”修養這麼多天,陳淨遠身上的其他傷基本上都好了,拿個東西綽綽有餘。
陶畫沒再拒絕,把東西遞給了他。
兩人并肩走着,氣氛比平常還沉默。
陳淨遠心中歎息,側頭看了眼陶畫,“還有三十天就高考了吧?”
“是。”
“我昨天看了你寫的卷子,正常發揮,肯定可以考上你想要去的大學。”
陶畫嗯了一聲,像是沒聽出來陳淨遠話語裡潛藏的意思,“我肯定會正常發揮的。”
陳淨遠聞言笑了下,“那就好。”
“因為我覺得,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放棄自己的未來,所以不論發生什麼,我都一定會正常發揮。”
陳淨遠愣了下。
陶畫停下腳步,視線緊緊地盯着他,“你說是嗎?”
陳淨遠抿了下唇,“......嗯。”
陶畫見他移開視線,忍不住扣了下手心,想要說什麼,最後卻什麼也沒有說,“就這麼點時間了,你能幫我突擊複習嗎?說不定我超常發揮,能去更好的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