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
陶畫帶着疑惑翻了一遍床鋪,什麼都沒有看見。
剛巧陳淨遠洗完澡出來,看見她站在床邊沒忍住湊上去親了下,柔聲問:“在找什麼?我來找。”
“沒什麼。”她不能說系統的事,于是轉移了話題。
兩人收拾好就上床睡覺,本以為第一次睡在一塊會一起說點話,沒想到兩人沾床就睡熟了。
...
陳淨遠睜開眼,就看見自己身邊圍了一群白大褂,旁邊還有兩個穿着警察制服的人。
他掃了眼四周,又不着痕迹地掐了把自己,疼得讓他猛地坐直身。
“病人醒了!”
有人看見他的動作,喊了一聲,其餘人立刻看了過來,那兩個穿制服的警察也走了過來,“同學……”
陳淨遠看見有人伸手在自己面前晃了晃,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眼前一黑,又暈了過去。
“同學!?”
陳淨遠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處境,有些怔然。
他在這裡跟陶畫沒有一點交集。
他上學打工兩點一線,沒有在那個晚上撞見陶畫追陶廣林,自然沒有了跟她熟悉的理由,兩人現在就是兩條平行線。
但臨近高考,馬易之還是發瘋了,奶奶被他殺了,自己和他打了一架,右手徹徹底底地廢了,壓根不像……夢裡,還能好起來做點輕省的活。
醫院的人說他昏迷了三天,他一時間分不清,和陶畫在一起這件事是他昏迷時做的夢,還是真的發生過。
陳淨遠行屍走肉般在醫院待了幾天,等可以出院後就開始忙活陳奶奶的葬禮。
忙完葬禮,他就想辦法把鄒平弄進去。
他在盡量讓自己忙起來,讓自己不要去想那一場夢。
有時候他也會恍惚,那一場細節如此逼真的夢,真的是夢嗎?
不過很快,他就會回過神,讓自己不要癡心妄想,畢竟無論是不是夢,他也回不去了。
昏迷的馬易之醒了,在審問中沒有吐露任何有關鄒平的信息,堅持說是自己要報複,就算陳淨遠指出鄒平的嫌疑,但在沒有一點證據情況下,鄒平毫發無損。
他倒是想像夢裡一樣創造證據,可這個世界裡鄒平的公司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鄒平也沒有忙得顧不上他,發現他的動作後還派了人過來威脅他。
陳淨遠忍無可忍,卻什麼都做不了。
因為鄒平施壓,他甚至連單都接不了,沒有人願意因為請他被鄒平打擊報複。
害怕鄒平牽連自己喜歡的人,他不僅不敢去學校,連蛋糕店都不敢去。
陳淨遠活得越來越壓抑,右手的疼在日積月累中,一點一點滲透他的心髒。
他很清楚,隻要鄒平活着,他就永遠無法安甯。
他要殺了鄒平。
為了報仇,也為了解脫。
陳淨遠買好了作案工具,在家反複推演可行的計劃。
為了擺脫盯梢的,他常常一個星期都不出門一次,出門也是以一副髒兮兮,瘋瘋癫癫的模樣。
果不其然,盯梢的人放松了警惕。
确認好行兇時間後,陳淨遠把自己收拾幹淨,悄悄地離開了小縣城。
他最近髒亂臭的形象太過深入人心,那些人本身也覺得看着一個小孩沒什麼難度,壓根沒發現人跑了。
陳淨遠不敢買票,直接攔了一輛出租車,以三倍的價格說服司機送他去A市。
到了A市,他立刻換了一身行頭,跟夢裡一樣,先把鄒平住的别墅區的監控弄壞,然後順理成章地進入别墅區。
陳淨遠利用修監控的人理由轉了一圈鄒平的獨棟别墅,混進去太難了,他得用點别的辦法。
過了幾天,屋子裡還是沒有人出來,小縣城盯梢的人覺得奇怪,強行撬門進去看,這才發現人跑了!
他們連忙聯系鄒平,鄒平聞言暴跳如雷,勒令他們必須找到人,但兩天過去了,還是沒找到人,而此時的陳淨遠正找借口混進鄒平公司地下車庫,給他的車裝了點東西。
晚上,A市XC大橋,一輛黑色跑車發生爆炸,車主當場殒命。
昏暗的地下室裡,陳淨遠看着這條新聞,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極淡的笑。
鄒平死了,警察很快就能查到他身上,趁還有點時間,他想再去看一眼陶畫。
再次回到小縣城,走進那條熟悉的小巷,陳淨遠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他抿着唇,把自己的身形隐藏在黑暗中,靜靜地等着。
晚上十點,陶畫才背着書包從小巷子裡走出來。
錢被偷後,她隻能繼續在面館兼職,因為離職的時候鬧得不愉快,這次回去,老闆娘減了三分之一的工資。
陶畫同意了。因為沒有辦法,她忙着高考,兼職時間太少,其他店都不要她。
忙活了一天,她身心俱疲,低着頭往前走,壓根沒注意到不遠處站着個人。
看見她,陳淨遠眼睛轉了轉,把自己往更陰暗的角落裡塞了塞,目光緊緊地挨着她。
那視線太明顯了,陶畫擡起頭,正奇怪着,就看見前面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眼睛瞬間紅了。
陶廣林!
偷了她所有錢的陶廣林!!
“站住!”
陶廣林聽見她的聲音,跑得更快了。
陶畫撈起地上的石頭砸過去,石頭飛到一半就落在地上,一點也沒挨着陶廣林。
眼瞅着他快要跑掉,陳淨遠飛快地蹿了出來,踹了他一腳。
這一腳沒收着力氣,把人踹趴了,陶廣林疼得嗷了一聲,但聽見身後的腳步聲,又立刻爬起來想跑。
陳淨遠哪能讓他跑掉,一腳踩上去把人摁得死死的。
陶畫這會也跑了過來,先是道了謝,才擡頭看清人,不由得愣了下,“陳淨遠?”
陳淨遠跟她不熟,但一個班的同學,還是成績特好的學霸,她影響深刻。
“多謝。”她沒問陳淨遠怎麼在這,這附近一圈都是居民樓,住這也不稀奇,她現在就想知道陶廣林過來幹什麼!
問是問不出來的,她直接上手搜!還真讓她搜出了東西!
“這是什麼?”陶畫看着手裡的一千塊,心裡湧上來一個不安念頭,“錢怎麼來的?”
“關你屁……!嗷嗷!”陶廣林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背上的腳在用力,他猝不及防,臉直接磕在了地上尖銳的石頭上,疼得嗷嗷叫。
他想罵街,擡眼卻對上一雙戾氣翻湧的眼睛,瞬間啞巴了,他混迹街頭,什麼亂七八糟的人沒見過,但這個人他是真的有點怕,因為這人身上有殺氣,他是殺過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