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坐,不用客氣。”翟川笑着将一位身着白色大衣的年輕人請進客廳。翟川有意無意地擡頭瞄了一眼斜前方的鏡子。不知是否是他心理作用,鏡子裡的人好像眼神裡怨氣頗重。想到這,翟川心裡更加愉悅。
翟初在鏡子裡看着兩人相談甚歡,垂下眸子,無意識地轉動着尾戒。他眯了眯眼,又不明意味地哼笑了一聲。都是一個人,怎麼會猜不出心思?不過這樣的手段實在幼稚得可愛。
但是随着兩人的交談,翟初臉色越發不好看。聊天需要湊那麼近?翟川看着都快吻上去了。翟初突然想到這時的他似乎還沒意識到自己同他人不同的戀愛取向。翟初皺了皺眉,那翟川會跟别人談戀愛也不奇怪。可是他接受不了。他可以對翟川喜歡的人愛屋及烏。可是他不想讓翟川和其他人走的太近。
翟初向來不是個很理智的人,包括對自己。滔天的醋意将嫉妒和占有欲催發,憑什麼?憑什麼翟川就有他喜歡,而他卻連出現在翟川面前都不行。他猛然站起身向鏡面踹去。
翟川的餘光看到鏡面微微顫動了一下,目的達到之後的得意讓他忍不住揚了揚嘴角。原先在家中時,他時常覺得鏡子有些不對勁,但這種事情太過詭異,于是他沒有深究,可是他發現,就算在家中他也總能感覺到一股灼熱的視線。幾乎要刺穿脊背。這就很有意思了不是麼?這個屋子從始至終隻有他一個人,所以…那個視線是從哪裡來的?
年輕人有些疑惑面前這人的情緒變化,因為他們剛剛在談經濟走向,無趣且枯燥,找不到任何一個可以讓人愉悅的字眼。
他忍不住問了句“怎麼了嗎翟總?哪裡講錯了?”翟川收回神,輕笑了一下,“沒有,甯先生講的很不錯。”目的達到的話就不必再浪費太多時間,翟川也沒有耐心一直同他人交流。“時間似乎有些晚了,要一起吃個晚飯麼?”翟川客套地問着。甯先生微笑着搖搖頭,都是成年人怎麼會不明白話裡的意思,“不用了翟總,希望以後合作愉快。”翟川點點頭,送他出了門。
翟初在鏡子裡面無表情地看着,指甲快陷進肉裡,他卻感覺不到疼痛。憤怒和醋意讓他腦子裡冒出很多想法,暴力又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