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城機場,蔣宇訂了最早的一班飛機,推着莫聞舟的輪椅在機場趕早班的人群中穿梭。
莫聞舟五花大綁地固定在機場提供的輕便輪椅上,颠簸得頭暈腦脹,強忍着。
原是莊芯先發現的,娛樂新聞為博人眼球的虛假報道比比皆有,莊芯冷靜下來還是打算先聯系看看,但接連三個電話冉溪都沒接,礙于莫聞舟的身體情況,斟酌再三還是先打給了蔣宇。
蔣宇清楚莫聞舟的性子,也了解冉溪的分量,早早訂好了最早的一班機票,才叫醒莫聞舟,告知了冉溪的情況。
兩人匆匆趕到醫院,時鐘恰好指向七,天邊泛起魚肚白,寒冬的天還沒完全亮。
因為身份特殊,冉溪被安排到七樓的單人病房,手術持續了兩個多小時,細細密密縫了八針。
蔣宇站在房門,瞧着自家老闆憔悴不堪的樣子,是真為這對遭罪的鴛鴦抱不平。
從文城的醫院跑來北城的醫院,兩個病号還互相探上病了,也算是“同甘共苦”了。
“我沒力氣了。”
莫聞舟扶上把手,身子卻壓了好些重量上去,手腕僵硬,平常借力轉動的力氣這時也洩了大半。
蔣宇貼上去,熟稔地輕捏了捏莫聞舟的肩臂,推開了門。本想直接回避在門口等待的腳步在看到房内的男人時陡然停住。
謝扶擡眼,沒起身,上下打量了莫聞舟一圈,身下的輪椅引人矚目。
“她怎麼樣。”
沒等謝扶回應,蔣宇推着莫聞舟湊到病床前。
冉溪還沒醒,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上衣為了方便清創縫針,被剪去了一塊,露出半邊右肩。
“現在沒事了。”
謝扶捏着一根棉簽,沾了沾杯裡的溫水,一點一滴覆到冉溪幹裂到起皮的唇瓣上。
房内的氣氛微妙,蔣宇想說些什麼,低下頭瞥到莫聞舟冷若冰霜的臉色,隻好将話都咽進肚子裡了。
房間裡暖氣開得足,冉溪拱開被子,幾乎是同時,謝扶和莫聞舟都伸出了手,面面相觑,謝扶沒注意到莫聞舟那雙蜷起的手,動作迅速地拉上了被子。
“嘶...”冉溪習慣性地朝着右邊翻身,被傷口拉扯的痛感驚醒。
“莫聞舟...”
不過分别了一天,又在别處的醫院見面了。
“我在。”
莫聞舟緊繃着的神經在聽到冉溪呼喊的一霎終于松懈下來。
謝扶對冉溪的忽視有些不快,拎了個枕頭墊在冉溪腦後。
“謝謝。”
謝扶攙了一把冉溪,冉溪坐起來半躺着,腦海裡浮現出羅斂發狂着要置她于死地的猙獰面目。
“劇組那邊還需要我出面澄清協調。那麼,我先走了。”
謝扶多少猜到了兩人的關系,不願多留。
蔣宇随着謝扶也拔腿就走,留下他們倆。
“我們也算是風水輪流轉了,是不是,莫聞舟。”
冉溪笑着,伸手去摸莫聞舟的下巴,刺刺的,是還沒刮的胡茬。
“冉冉。你知不知道你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