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婚禮見。”
冉溪頓時失了興緻,連莫聞舟的名字都懶得喊,語氣淡淡的,沒有一絲波瀾。
倒是不明所以的林卿微笑着和冉溪寒暄了幾句,還體貼地送她到電梯門口。
公司的蓋章出了點問題,莫聞舟大晚上打電話過去的時候,隻有林卿在。
林卿,之前莫家一個小項目的投資方的女兒,和莫聞舟、蔣聞霖都有些來往。
如今林卿做了新媒體運營平台宣傳部的部長,和莫聞舟負責的闆塊接觸多了些,兩人才真正熟悉起來。
“聞舟哥,我幫你倒。”
“不用。”
莫聞舟沒擡眼,冷冷的語氣落得林卿一愣,僵在原地。
“林卿,我自己可以,謝謝。”
林卿有些失落,扯了扯嘴角,點了點頭,說:
“沒關系,你需要的話再叫我。”
“不早了,沒有什麼事的話,你就先回去吧。”
“哦,好。”
“蔣宇在附近,我讓他送你回去。”
林卿的笑容一滞,莫聞舟的疏離依舊沒變,隻是秉持着兄長的身份,免不了照顧鄰家妹妹的責任,但再多也沒有了。
這幾天,莫聞舟手抖的頻率越來愈高,雖然是術後的正常反應,但也擾得莫聞舟心煩意亂。
随着指縫間的筆摩擦在紙張上,再一次滑落,莫聞舟徹底放棄,手一揮,桌上的筆筒和印章簌簌掉落在地闆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驚動了樓下癱在沙發上的冉溪。
本着慈悲之心,冉溪又站在了莫聞舟的家門口。
這次如果還能被她看見家裡有另外一個女人,她恐怕會卸了莫聞舟。
多少帶着些怨念,冉溪第二次按響門鈴比剛才急促了不少,倒是主人悠哉悠哉的,讓她等了好一會才開門。
“為什麼上次轉送給我請柬的時候沒有提伴娘的事情。”
冉溪輕車熟路,帶上門,換上拖鞋,繞過莫聞舟,給自己倒了杯水。
“要給你來一杯嗎。”
冉溪仰頭咕噜咕噜喝掉一杯,看向莫聞舟,歪了歪頭,好心問道:
“你杯子在哪。”
“在你手上。”
“...”
“别扯開話題。”
這次輪到莫聞舟凝噎,到底是誰扯開話題。
“莊芯同你說會更好。況且,我說與不說,決定權也在你。”
“他們知道嗎。”
莫聞舟和冉溪結束得太突然,那是冉溪一心隻想飛速地逃離,以至于後面的事情走向她一概不知。
“那一年多他們幾乎都在外出,隻是知道我們分居兩地,其餘我沒提過。”
“那我們到時候怎麼辦。”
冉溪一緊張,就想喝水,倒了滿滿一杯才反應過來手裡的還是莫聞舟的杯子,頭腦一熱,順手遞給了莫聞舟。
莫聞舟沒接,冉溪垂眸,空調房裡的冷氣很足,莫聞舟套了一件薄薄的淺藍色襯衫外套,隻露出一截手背,但長袖也遮不住莫聞舟的抖顫。
杯口遞到嘴邊,冉溪無名指上的戒指太過惹眼,莫聞舟盯了一會,挪開視線,緩緩吐出一個字。
“演。”
敢情找她回來是來演戲來了。好一場資本家的壓榨,戲内戲外都演。
“不怕我假戲真做?”
冉溪把玻璃杯放在一旁,半眯着眼,對着莫聞舟笑,眼尾上揚,輕佻而散漫。
撫上莫聞舟輪椅的扶手,冉溪彎着腰,膝蓋輕輕抵上莫聞舟的小腿,鼻尖相碰,莫聞舟的喉間上下滾動,隻三秒,冉溪的唇輕輕擦過莫聞舟的鼻尖,兩人分開。
“就像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