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溪一番摸索，直到手中出現那熟悉的觸覺，是手掌心凹陷下去的那一塊皮肉。

緩緩睜開眼，明暗交錯的光線，面前的人影逐漸清晰，男人垂眸，對上冉溪那一雙水霧缭繞的眼睛。

“這是夢嗎？”

冉溪抽回還纏繞在男人後腰的左手，順着手腕，攬上莫聞舟的脖子，兩人鼻尖相碰，不出意料，冉溪吐了莫聞舟一身，但都是些酸水。

“抱歉，失态了。”

冉溪吐完的一刻，腦子清醒了不少，戰戰兢兢地躲到原本的角落位置去。

“還難受嗎。”

“有點。”

冉溪吐吐舌，像做錯了事情的孩子，怯生生地往莫聞舟的方向看。

“我們現在去哪。”

被冷氣吹了個半醒，冉溪望着窗外有些陌生的道路，突然醒悟過來。

“回家。”

“哪個家。”

莫聞舟眼裡閃過一絲愕然，不一會兒又恢複了平靜。

“公寓。”

“哦。”

“你一點也不想知道嗎。”

冉溪轉過頭，盯着窗外的車水馬龍，淡淡地提了一句。

“就算我們各走各的路了，我們平心靜氣地談談總是可以的吧。”

“是什麼時候，她同你說了那番話。”

“在我第一次去莫家老宅的時候。”

“她同你說了什麼。”

“具體的我也不太記得了。大概...”

冉溪頓了頓，扭頭望向莫聞舟，斂起了嬉皮笑臉，一字一句地說出了口：

“我配不上你。”

冉溪笑了笑，繼續自顧自地說着。

“我确定，如果你知道，你一定會反駁的，因為你是莫聞舟。你從前，一直都那麼愛我。”

“但這是事實。我并沒有覺得委屈，本來嗤之以鼻的演藝道路，我還是想走走看。也許不是多了不起的事情，可是你看，我們偶爾也能并肩了不是嗎。”

“莫聞舟，你隻有一點不好。”

“什麼。”

莫聞舟的聲音竟有些顫抖。

“你沒有善始善終。”

“所以，你能不能給我們兩個月的時間，我們至少以朋友的身份相處兩個月，少一些争端和撕扯。就讓以前的情感以一種緩和的方式慢慢消失吧。在此之後，我都随你。”

冉溪轉過頭，摸向心髒跳動的位置，靜靜等待着莫聞舟的回應。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