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溪前腳剛踏出門,一根煙的功夫,果不其然,莫聞舟跟來了。
冉溪作好了坦白的準備,隻要莫聞舟問,她一定會如實相告。
莫聞舟的眼眸明了又暗,半晌,啟唇問了句:
“一起回家嗎。”
參加婚禮的行程,冉溪并沒有報備,眼下還是擔憂一些偷拍和炒作,躊躇再三,隻好先上了莫聞舟的車。
蔣宇擡腳抵住車門,将輪椅推近了些,兩手支起莫聞舟的肩膀,輕松抱到後座,熟練地扣好了安全帶。
“冉小姐,安全帶。”
酒精的後勁直沖頭顱,冉溪暈暈乎乎的,在角落縮成一團,披散的長發胡亂地掩住臉。
“别叫醒她,你先開車。”
蔣宇點點頭,小跑到駕駛座,識趣地按下控制鍵,前座與後座的隔闆慢慢升起,車内的空間被隔離成前後兩個部分。
折騰了好一會,翹起的食指關節抵在卡扣上,用另一手的手腕覆住,莫聞舟解開了安全帶。
冉溪的身子軟地像是一攤泥,不由自主地慢慢下滑,頭靠在車窗,有一下沒一下地磕碰在玻璃窗的邊角上。
“冉溪。”
莫聞舟兩手撐着挪動,輕喚了幾聲。
窗外下起了雨,淅淅瀝瀝,車流密集,路口紅綠燈前的十字路口不斷地有車輛拐角駛入,蔣宇隻好放慢車速,停停走走,跟在擁擠的車流後面。
車輛的快慢不定,讓車内沒有了安全帶保護帶的莫聞舟也失去了維持平衡的能力,一個小拐彎,莫聞舟上半身往左前方倒去,壓在冉溪身上。額頭磕碰在車窗邊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嘶...”
冉溪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指,摸了摸額頭。
“冉溪,過來。”
沒有反應,冉溪依舊隔絕着外界的聲音。
“冉冉。”
莫聞舟歎了口氣,右手支撐着上半身的力量,伸出左手臂往前探,攬住了冉溪的肩膀。
“冉冉,來我這。”
冉溪順着莫聞舟的手臂往上摸,觸碰到到硌手的鎖骨,索性直接環繞住莫聞舟的腰,順勢躺在腿上。
喝得半醉的人,手上的力氣總是沒輕沒重的。
莫聞舟往後一躺,動彈不得,嘗試了幾次,也沒将左手抽離出來。
眼前的小姑娘,呼吸聲時輕時重,呼之而出的酒氣,噴塗在莫聞舟的掌心上。
原本柔順的長發糊做一團,遮住了大半張臉,冉溪下意識地伸手去扒拉,卻有些無濟于事。
冰涼的手指落在臉上,柔若無骨,圓潤的指尖,有些笨拙地捋開頭發,露出冉溪一張紅撲撲,巴掌大的臉。
冉溪的漂亮,足以開出一條路,也足以掩蓋掉其他任何東西。
莫聞舟坐在那,聽到了不少的談論,論及美色,最後總是落到色字頭。
很碰巧,他在宴席上遇到了謝扶。
曾經他以為的,和冉溪分開,也許謝扶是更好的選擇。
“你為什麼覺得我會接盤,或許冉溪對我來說,是神秘的,有征服欲的,但不代表我永遠要對這份欲望負責。權衡利弊,這件事,莫先生,你不懂嗎。”
謝扶一飲而盡,眼中是無謂和不屑。
雨漸漸停了,城市經過一場洗禮,夜色更加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