襯衫外套的袖口束縛住手掌間的動作,在輪椅扶手上來回蹭了幾下也無濟于事。
“真是欠考慮了。莫先生的身體不便,應該由我來代勞的。”
不知情的人聽了也得誇上幾句羅斂的周到,但羅斂的語氣和神情無一處不是挑釁。
“那麻煩了,我都可以。”
莫聞舟勾勾唇,神色依舊淡淡。
“麻煩來兩份這個,七分。”
羅斂手指點了點餐廳的招牌牛排,随即擡頭審視起莫聞舟來。
長得是人模狗樣的,神色淡淡,但做起事來卻絕不手軟,談條件那一次,直接拿捏住了羅家家族企業的命脈,逼他承認錯誤,讓他留在文城,還在短短半個月内就把冉溪送出了文城,讓他一點兒關于冉溪的蹤迹都找尋不到。
餐廳裡擺放的餐具隻有精緻的刀叉,冰冷的鋁制餐具倒映出莫聞舟分明的棱角。
分明是在戲谑。
從一開始的入口,到點餐,再到用餐,羅斂的戲谑從不掩藏半分。
“我真是想不通,為什麼冉溪會願意和你在一起。”
羅斂扯了扯嘴角,視線落到莫聞舟那雙變形無力的手上。
左手都用來用來支撐上半身,右手抵在餐桌上,拿把刀叉都費勁。
“我們已經分開了。”
叉子從掌心滑落,咣當一聲掉落到地闆上,尖利震耳。
“是麼。”
羅斂神色恹恹,失去了耐心。
“說吧,你要我怎樣。”
莫聞舟索性也打開天窗說亮話,羅斂想看到的糗至少也看夠了。
“我就是想看看,你剛說的這句話是不是真話。”
“你說,如果我拿你做要挾,冉溪會不會願意做任何事,就和那次一樣,向我下跪求饒。”
“你敢。”
莫聞舟的眉目瞬間變得狠戾,劍眉緊縮,直勾勾地盯着羅斂。
平靜的表面下,實則是無奈至極的退讓,但一旦觸到他的底線,溫和的外皮就會被撕破。
“你們不是分開了嗎。”
羅斂笑笑,手裡把玩着手機,屏幕界面是冉溪的電話号碼。
“這算什麼。我不是也按你說的,我和冉溪已經分開,你今天到底有什麼目的。”
“隻有一件事。”
羅斂的語氣漸趨平淡,眼裡的狠勁收斂了不少。
一張醫療單送到莫聞舟跟前。
“最後一件事,我要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