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的機能是相對比較差的,但也正因為如此,平常的鍛煉裡就應該更加注意,左手可以适當塞加小的按摩球來防止僵化的手勢。”
做了重複的幾次外展、舉伸的手臂複健,莫聞舟終于可以倚靠在三角墊上休息。
“來,自己抽一張擦擦。”
冉溪雙手捧着一盒抽紙,就着墊子上的一點空位坐下。
“不許動口。”
莫聞舟笑笑,兩手掌心對準紙張,夾住往上蹭了幾下,才從盒裡抽出來,但舉起擡過眉梢的力氣一點也沒有了,索性往前傾,低着頭。
“累了,擦不動了。”
莫聞舟氣若遊絲,擡起下巴,舔了舔幹裂的嘴唇,睜着一雙霧氣蒙蒙的眼睛,十分無辜地看着冉溪。
“服了你了。”
冉溪抓住莫聞舟的左肩,抽出紙巾,擦拭起莫聞舟的鼻尖和額頭。
“要不要喝點水。”
莫聞舟的眼睛忽而一亮,爽快地應了聲。
“要。”
“自己端着。”
“我拿不了。”
複健室裡的水杯都沒有挂耳,也沒有吸管,客觀條件是這樣,事實也是如此,但莫聞舟也太...嬌了些?
“我看你桌上放了藥,不舒服嗎。”
冉溪遞到莫聞舟嘴邊的水杯晃蕩了一下,但莫聞舟面如平色,隻是埋頭抿了口水。
昨晚冉溪沒睡着,從包裡掏出藥,随手就放在了桌上,哪成想被早起的莫聞舟抓個正着。
“沒什麼,褪黑素而已。”
“那...”
兩人的對話戛然而止,康複師掐斷了電話,推門而入。
“莫先生,蔣夫人和莊小姐來了。”
冉溪下意識地想要逃走,卻被莫聞舟壓住了手腕。
男人近在咫尺直勾勾投來,堅定又帶着些許懇求。
“冉冉,留下來。”
他真的怕,怕她溜走,也許就再也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