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屏保的壁紙仍然是那一組和冉溪有關的圖。
說不上哪裡不對勁,隻是眼前的莫聞舟柔軟得陌生,像從前那樣依賴她,在意她。
四人簡單吃過午飯,蔣婉清陪莊芯去做産檢,冉溪計劃趁着空檔收拾一下屋子,順便整理一下行李,沒想到莫聞舟也屁颠屁颠跟來了。
望着冉溪收拾出來的一堆五花八門的空酒瓶,莫聞舟直搖頭。
“冉冉,把酒戒了,好嗎。”
冉溪心情不錯,想也沒想就爽快答應下來。
“好,下個月開始。”
莫聞舟才剛顯露的喜色,瞬間斂起,肅然的眉目微微皺起,有些不快地努努嘴。
“對身體不好。”
冉溪也不願輕易妥協,轉念一想,倒不如借此和莫聞舟做些交換。
“如果你答應我三個要求的話,我今天開始戒。”
莫聞舟神色微動,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
“好,什麼要求。”
冉溪有些心虛,畢竟她隻是随口一提,根本沒想好有什麼可以央求莫聞舟的,還是三個。
“第一個要求嘛...”
冉溪故意拖長了字音,視線逐漸下移,落到莫聞舟始終作為支撐點的左手上,腦海裡浮現的全是那一句“他不願意别人碰他的手。”
“莫聞舟,每天活動雙手,特别是左手,不要偷懶。”
男人歪了歪頭,揚起嘴角,聳了聳肩,稍稍坐直了些。
“好,那你記得督促我。”
似乎是着了莫聞舟的道,明明是她提要求,怎麼反倒要她做監工。
從櫥櫃裡、茶幾底下、床頭櫃上清理出的空酒瓶,被冉溪齊齊整整擺在餐桌上,交由莫聞舟一個個放進紙箱裡,要求是左手拿兩個,再換成右手拿一個。
冉溪拉開窗簾,旭光盈滿屋内,角落邊枯萎了一半的綠植,也變得有生氣起來。陽光斜照,透過玻璃瓶折射的光在男人線條利落的下颚角邊沿浮動,莫聞舟身下的輪椅也泛起一圈灰黑色的金屬光澤。鼻高唇薄,眼眸微垂,實在賞心悅目。
“莫聞舟。”
呼喚的嗓音輕靈,帶着毫不掩飾的愉悅,穿破晨曦,落在莫聞舟耳邊。
“我在,怎麼了。”
有你真好。
冉溪一邊想着,一邊向莫聞舟靠近,伴随着酒瓶子清脆的“咣當”一聲落地,冉溪半邊身子靠在餐桌邊,低頭吻住了莫聞舟,從鼻尖滑到冰涼的唇瓣,莫聞舟的指尖從冉溪的脖頸撫過,顫動的刺撓,停在耳後,綿密的氣息萦繞咫尺之間,有些癢。
莫聞舟的腿輕輕擡起,往前抻了點,蹭在冉溪的腰間,被反手輕輕按住,兩人額頭相抵,溫熱的輕吻漸漸轉為唇齒交織,冉溪的淚滞在眼角,對愛的虔誠,大抵如此。
“給你準備了禮物。”
莫聞舟輕輕撈起滑落的腿,嘴角眉梢都染上寵溺的笑意。
兩個人再次回到了複健室,冉溪有些錯愕,不明所以地看向莫聞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