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人,才能讓沢田同學這樣神魂颠倒,滿心滿眼都是對方,在學校不是一個班所以額外珍惜共進午飯的時間就算了,周末大把大把可以呆在一起的時間,結果連兩個小時都吝啬,不是親生的兄弟很難說得過去。
呃,是兄弟姐妹也很可怕!
這是何等變态的控制欲,沢田同學一直以來過得又是怎樣的生活,才能讓她覺得這種事情是理所當然的,怎麼可能,他們可都是活生生的獨立的人,怎麼可以被别人綁定啦。
望着绮羅挺直的腰背與随着做筆記的動作微微搖晃的發飾,淺井葵正義感大爆發,暗下決心,一定要在之後好好觀察,如果真的是最糟糕的情況,她要把沢田同學拉出泥潭!
“淺井葵,請回答這個問題。”
“是!”
啧,拯救沢田計劃暫時中斷,執行人暫且先行完成緊急突發任務——上課的随機提問。
開學後正式的第一節課潦草結束,教國文的山下老師昨天在自我介紹時提到過,他是堅決不拖堂的守時派,這一點在下課鈴聲響起的一瞬間被佐證,課程内容剛剛好講完,山下老師的話音随着鈴聲一起落下,随後果決宣布下課。
常規的禮節問候之後,班級裡頓時熱鬧起來,有人出去透氣,有人一頭栽在課桌上補覺,還有整理筆記加準備下節課的内容的,而绮羅維持着上課的姿勢,無縫進入走神模式,感知大将的狀态。
放在大将那裡的短刀是她的本體,平時呆在她身邊時無須過多注意,但一旦分離,舍下人身的感知時,便能察覺到本體所處的環境,這就是她一定要把短刀放到大将那裡的原因,這樣她才能放心離開大将了。
比如此時,大将那裡似乎也下課了,有些吵鬧,但大将呼吸好平穩的樣子,該不會又睡着了吧,會着涼嗎,要不要把外套送過去。
唔,大将的體溫很高,如果是和人身的她牽着手時感覺不明顯,與冰涼的刀身貼在一起,簡直可以用炙熱來形容。
話說回來,本體這麼涼會不會讓大将覺得不舒服。
“沢田同學,要去衛生間嗎?”淺井葵用筆輕輕戳下前排,而原本坐得四平八穩,看起來沒有動一下的打算的沢田同學也不負期望地回應了她,“走吧。”
像每一個國中女孩都做過的必備日常,淺井葵快快樂樂地挎起绮羅的胳膊,和漂亮小可愛貼貼,聊起方才上課的小插曲,“剛剛還真是吓到了,幸好提前有預習。”
“預習?”
“嗯哼,為了拿到很好看的數字,我對學習可是也超——級用心的哦~!”提及學習方面,淺井葵算得上自信滿滿,“沢田同學有什麼學習上不會的地方可以來找我,我應該還是可以幫忙的。”
她是班上的學習委員,昨天老師按照入學成績來排的。
對成績沒什麼概念,六年級一整年中成績一直在中遊吊着的普通學生對“超級用心”的概念似懂非懂。
她國文不錯,數學一般,至于英語,相當不行,是會和大将一起被英語老師拎着耳朵留堂批評罰抄百遍的那種糟糕,連媽媽都隻能對着她和大将雙雙十分的英語考試成績扶額歎息。
沒什麼能幫到淺井葵的,不過她體育還不錯,不知道淺井葵在這方面是否需要幫忙。
還沒出口的話在眼角餘光掃到一年A班的牌子時緊急吞下,绮羅的眼神瞬間釘在窗戶上,透過窗戶能看到A班現在的情況,和B班沒什麼區别,同樣處于課間的放松期,從幾十個人之中精準找到大将,他坐在中排的位置,正埋頭趴在桌子上,唔,果然是睡着了……咦!
背後長了雙眼睛一樣,大将擡起頭來,望向她的方向,暖棕色的眼睛裡還帶有一絲沒睡醒的惺忪,在目光觸碰到她的那一刻盡數轉為慌亂與喜悅。
大将看到她了!
绮羅下意識揚起嘴角,然而沒看清楚接下來大将的反應,對绮羅出教室真正目的一無所知的淺井葵已經帶着她走開,“快些咯沢田同學,下節課可是那位根津老師的課,他昨天說話那麼難聽,應該上課會特别嚴格,還是早些回去好,不要遲到了。”
“啊,哦……好的。”她匆匆邁開幾步跟上去,腦子卻留在了A班。
一定要在午飯的時候解釋清楚,對大将不告而别真是太失禮了。
……還有多久才到中午!
不知道大将是否察覺到她的幽怨,腦袋像是被以很輕的力道摸了一下,绮羅一愣,閉上眼睛去感受,五感回歸本體,便感知到大将在說話時胸口輕微的震顫,以及很小的嘟哝聲,勉勉強強能聽清。
【要是在一個班就好了,就算是隔壁班也不想……一刻都不想分開。】
绮羅突然攥緊了淺井葵的手,惹得淺井葵不明所以,“沢田同學,怎麼了?”
“淺井同學,校長辦公室在哪裡。”
“啊?”
果然,還是找校長談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