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瑾托着下巴,故作深沉,“不過,阿綱你這個告白的方式确實聞所未聞,還真是吓到我了。”
他彎起眼睛,毫不吝啬地朝他豎了個大拇指,“驚吓感滿分。”
他才不是玩遊戲。
沢田綱吉腹诽。
不過這話裡面透露出來的信息有點奇怪,他小心翼翼地問,“瑾同學的爸爸不會介意嗎,萬華鏡夫人經常被告白之類的……”
似乎完全聽不出他暗藏的打探意味,五條瑾伸了個懶腰,“從我到這個世界來就再沒有見過他啦,不必在意不必在意~”
再沒有見過,是、是說……
“很抱歉,瑾同學,我不是故意的!”
沢田綱吉慌張地垂下腦袋,再次道歉,這次的道歉更加真情實意了,他恨不得當場土下座,總之就是十分誠懇,頭都擡不起來。
畢竟,畢竟如果擡起來的話,可能會被看到努力壓下去的嘴角吧。
但是轉念一想他才十四歲,就算想幫萬華鏡夫人脫離守寡的狀态也無能為力,這下嘴角真的塌下來了。
嗚,黑手黨真的能像reborn說的那樣為非作歹嗎,這麼說的話他都要可恥地心動了!
當然,雖然想歸這麼想,在後續從抗拒黑手黨到逐漸認命和夥伴并肩作戰的過程中,秉持的信念卻絕非僅僅是想要幫萬華鏡夫人脫離守寡狀态那麼簡單,更多的仍然是守護,想要守護大家,想要和大家一起快快樂樂地走下去。
此時此刻,萬華鏡夫人曾經寬慰他的話顯得格外真摯,“能夠保護綱吉君的話,真是太好了。”
他也想要,保護萬華鏡夫人,保護媽媽,保護大家。
無論如何,這份心意是不會改變的。
“所以獄寺不要沖過去跟萬華鏡夫人攤牌啊!”
指環戰之後的慶功宴上,輸掉真心話大冒險被迫表明心意的沢田綱吉面紅耳赤手忙腳亂攔住獄寺,他哭喪着臉,“這種事,這種事最起碼要等再正式點的場合再說吧,不然會被當成兒戲的。”
“對萬華鏡夫人來說,再正式的場合都是兒戲吧。”山本武在一旁笑哈哈補刀。
“是啊,嫁了人的女性一般都比較傾向于成熟有魅力的男人吧,比如reborn這樣的。”碧洋琪在一旁冷靜提供年長女性的視角,然後在獄寺絕望的哀嚎中大誇reborn五分鐘。
五條瑾不語,隻是一味不語。
他思考良久,才放下啤酒瓶,語氣沉重道:“綱吉君,你該不會,是,認真的?”
沢田綱吉連忙松手,雙手放在膝蓋上,仿佛見家長一般局促不安地點點頭,“對,是、是真的!”
頂着五條瑾銳利的審視目光,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Xanxus也不過如此吧。
reborn不知為何沒有出聲,隻是靜靜看着這一切,而五條瑾眯起眼睛,“以結婚為目的的想要追求母親?”
結婚……好遙遠的話題。
但是,如果真的能和萬華鏡夫人一起生活,應該會很幸福吧。
不僅僅是因為萬華鏡夫人的溫柔,沢田綱吉看得到,在那層仿若朦胧細雨的溫柔下,萬華鏡夫人由更加深重的感情構成。
沢田綱吉有些緊張地抿了抿唇,他重重地點下腦袋,“是的,瑾同學!”
五條瑾拉長聲音“哦”了一聲,“父親還在另一個世界活着,這樣你也不介意嗎。”
是說……瑾同學的爸爸永遠活在他和萬華鏡夫人的心裡這樣嗎?
沢田綱吉深吸一口氣,沉重地點頭,“如果這樣能讓萬華鏡夫人幸福的話,我不介意。”
五條瑾“哇”了一聲,“還真是吓到我了。”
他很喜歡驚吓與被驚吓,這是他的口頭禅。
“不過母親的心意不是我能決定的,我不會阻攔也不會幫你,剩下一切要看你自己咯。”五條瑾往後一靠,懷裡的長刀顯現出來,他和萬華鏡夫人都有一柄刀。
那次的對話開始得莊重,結束得匆忙,很快沢田綱吉又被卷進了reborn無端的失蹤之中。
十年後的世界危險又詭異,擔憂着爸爸媽媽還有所有人,沢田綱吉和一起被十年後火箭筒砸過來的獄寺隼人一起跟着拉爾還有十年後的山本武回到了據說是他所建造的基地。
并且在那裡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仍舊是和十年前一模一樣的相貌,此時泫然欲泣的表情賦予她一種記憶中從未見過的破碎感,reborn正同她說些什麼,聽聞動靜時兩個人一起轉頭看向門口,沢田綱吉先行震驚,“萬華鏡夫人?”
“阿綱?”
萬華鏡眨眨眼,她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聲音,急急忙忙走過來,按着他的肩膀細細打量他,“阿……綱?”
“是我。”
話未說完,便已經被納入那個帶有熟悉的香氣的柔軟懷抱,“嗚…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保護你……”
reborn跳到山本武的肩上,義正辭嚴地譴責他,“太過分了,蠢綱,居然讓這樣一位美麗的女士再次守寡了。”
再、再次守寡…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