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商翕又不見蔺煦身影,隻有他安排來的一位老婦人在門外等着她。
“小姑娘,待會由我陪你回你所居住的客棧,你放心,那小公子都與我說好了,我會替你給他們解釋,就說你這兩日迷了路,暫住在我家,前兩日夜裡下過雨,山路不好走,今日才将你送回。”
“好,多謝您。”
老婦人來時還給她帶了早膳,商翕用過早膳後方與她一同離開這處山莊。
山莊距客棧離得有些遠,好在蔺煦想得周全,準備了一輛馬車,還派了一名黑衣人給她們二人趕車。
這黑衣人商翕昨日見過,就是站在蔺煦身側的那位。
與老婦人上了馬車後,車輪滾動,駛往客棧方向。
約莫半個時辰,馬車在客棧前停了下來,商翕下了馬車直奔客棧,恰見楊沅沅她們在一樓大堂。
“湛湛!”楊沅沅激動抱上去。
“湛湛,我快吓死了,我好怕又将你弄丢了。”
楊沅沅痛哭流涕,嗚咽不止。
商翕拍拍她後背:“沒事沒事,表姐别擔心,我好着呢,隻是迷路了而已。”
“迷路?你跑哪去了?”
聞此,跟在商翕身後的老婦人與堂内衆人一一解釋了一番,商翕也在一旁聽着。
這老婦人講故事的本事當真厲害,商翕自個聽着都快信了。
待衆人聽完謝過老婦人後,老婦人樂呵呵地坐上客棧外那輛馬車離開了。
“湛湛,”楊沅沅一臉嚴肅,“我決定了,從此刻起,我要寸步不離地跟着你,你去哪,我就去哪,絕對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的視線。”
商翕被她這模樣逗得一笑:“表姐,你不用自責的,這本就與你無關。”
“不,”楊沅沅面露愧色:“就是我這個當姐姐的沒照顧好你,這都第二回了,我要還是不長點記性,我簡直誓不為人!”
見商翕還想開口,楊沅沅搶先打斷:“湛湛,你不必再勸,我心意已決。”
徐詩年見狀,笑着勸道:“六公主,你就先依着她吧,你失蹤的這兩日,她吃不好也睡不好,眼底的烏青都快遮不住了。”
“就是就是。”楊沅沅可憐巴巴地指着眼底烏青給商翕看。
商翕無奈笑了笑:“好好好,都聽表姐的。”
“六公主,你有看見我煦哥麼?”潘世傑湊上前問了一句。
“蔺煦他……”商翕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蔺煦托村民傳了信給我,說是先我們一步去采風了。”高女傅走入客棧。
“女傅。”
衆人齊齊喚了一聲。
高女傅颔首,走近商翕,叮囑道:“商翕你沒事便好,今後可不能再獨自跑開了,一定要與大家走在一起,否則孤身一人難免會遇上些麻煩,可明白了?”
“學生謹記,讓女傅擔心了,抱歉。”
“無需抱歉,平安回來便好。”
高女傅在書院向來以溫婉随和聞名,書院諸多學子皆喜歡聽她授課,不多留課業,亦不會為難學子。
“你不知道,你不見蹤影這兩日,大家急得快要去報官了,好在昨日有村民與我們說,是你托他前來報個平安,我們雖半信半疑,但還是決定再等一日,所幸你平安無事地回來了。”
“是啊湛湛,幸好。”
如今除了蔺煦,其餘人皆已到齊,被推遲了兩日的采風一事正式開始。
幾人在高女傅的帶領下前往沙清鎮各處,每一處皆有一位村民為他們述說沙清鎮的過往與風俗。
衆人走出一座小院後,又進入一處古宅。
聽村民說,這古宅在沙清小鎮已有百年之久,平日裡隻有過節時,沙清鎮的村民們才會來此一齊結燈設宴。
商翕随着衆人走在這古宅中,正四處打量着。
盡管這座古宅有百年之久,但并不破敗,相反,此處的建築白牆黑瓦,屋脊錯落有緻,牆頭造型别樣,别具一番地域特色。
穿過中堂來到後院,後院中有一個偌大的水池,池中荷葉與浮萍遍布,仰頭時,可見被四周牆瓦營造出的一塊四方天際。
此處觀賞過後,商翕随衆人接着往前走,因着方才在水池處停留的稍久些,商翕便落了尾。
她沿着一側過廊走,突然,一隻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用力一拽,商翕被拽入了身側的一間廂房内,她身後抵着牆,身前立着一人。
“蔺——唔——”
商翕話未出口便被蔺煦俯身吻上,将她喉間的話音盡數吞沒。
這個吻令商翕措手不及,她伸手在蔺煦胸前推了推,無果,卻聽蔺煦悶悶“嗯”了一聲,似是吃痛。
商翕這才想起蔺煦胸口還有一道未好的傷口,無法,商翕隻得垂下手。
蔺煦察覺到商翕這一舉動,微睜的眼底晃過一絲狡黠,吻得更緊更深了些。
商翕被他親得意亂神迷的同時,還分出點神注意着屋外的動靜。
有了先前幾次親吻的經驗,蔺煦吻得不再那麼青澀,慢慢地摸出些門道來,也知道該如何換氣。
可他知道歸他知道,商翕卻仍然屏息憋着,直至小臉被憋得紅彤彤的。
蔺煦親吻她時,不會全閉上眼眸,他喜歡留出些眸光來觀察商翕被他親吻時的神情。
見她憋着氣,蔺煦稍離她的唇,低低道:“别憋氣。”
商翕這才吐息喘氣,圓溜溜的眸中波光潋滟,微張的唇瓣沾着水光,臉頰兩側也暈出绯紅,蔺煦看得入迷,正要再低頸親上去,卻被商翕快一步捂住他的唇。
“蔺煦,能不能不要這樣,會被發現的。”
商翕聲音裡含着嬌柔,蔺煦聽得心神蕩漾。
他輕拉下她的手,聲音低啞:“不會,我不會讓人發現。”
說罷,他追着商翕的唇吻了上去,柔軟貼上那一瞬,蔺煦啟唇輕輕含住一瓣柔軟,随後不緊不慢地吮着,碾着,卻不咬。
不是他不想咬,他欲咬的那股勁極為強烈,可又擔心控制不好力度咬傷了她,于是就克制着,如同克制着體内湧上的那股隐隐躁動的異樣般。
自上回破廟那次,商翕倒不怎麼排斥蔺煦親她了,隻是她畢竟是未出閣的女子,面對此等隐秘之事,她多少皆會感到羞澀緊張。
“湛湛!”
就在二人親得沉迷時,楊沅沅的聲音驟然于屋外響起。
商翕心中一驚,睜開眼,推拒着不欲再親。
可蔺煦這厮卻恍若未聞,竟禁锢住了她的雙手。
“湛湛,你在這嗎?”
楊沅沅的聲音離二人所在之處越來越近,商翕心急,直接反咬了一口蔺煦的唇,蔺煦撩眼直起身,眼中全是愉悅的笑意。
待兩人離了些距離,見對方臉紅耳赤便也聯想到自己此刻的模樣,皆不自然地别開臉。
“湛湛。”
楊沅沅的聲音又響起,商翕正要應答,卻被蔺煦止住:“在這出現容易起疑,換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