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多謝。”
“母妃,妹妹。”
商岑揮着手跑過來。
“阿岑,你就瞧見你母妃和妹妹?”商鏡弈打趣他。
商岑氣喘籲籲間拍着手樂道:“皇叔!弈皇叔!”
“行,還沒忘了我。”
商岑興高采烈地正要拉着商鏡弈去玩,卻記得自己來此還有正事,便克制住自己雀躍的情緒,對楊蓁道:
“母妃,你還難受嗎?昨日你醒不過來時,我和妹妹都快吓死了。”
“妹妹,”他拉住商翕胳膊道:“妹妹差一點要哭了,是我這樣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她才好些。”
他說着,用手比劃着動作,商翕哭笑不得:“哥哥,昨日你明明也要哭了,還是我勸住你的呢。”
商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是哥哥,哥哥要保護妹妹,給妹妹當榜樣的,不能哭。”
“好好好,”楊蓁柔笑:“你們都沒哭,都是堅強的好孩子,母妃為你們感到驕傲。”
“阿岑安心,母妃不難受了。”
“好耶!母妃不難受!母妃為我跟妹妹驕傲!”
商岑笑聲天真,歡快地轉起了圈,三人被他逗得笑容滿面。
“行了,阿岑,你不暈,你皇叔我都快暈了。”因着兩人身量相似,商鏡弈擡手就拎住商岑後衣領。
“阿岑,皇叔記得離開前曾給你布置了幾樣功課,現下皇叔回來了,自是要考察你一番,看看你是否當真将皇叔的話記在心上。”
他一邊說着,一邊拎着商岑往偏殿走,商岑頓時愁眉苦臉起來:“皇叔好煩,母妃妹妹快救救我——”
楊蓁與商翕忍笑着背過身去,故作不知。
*
松上月
“主子,一位自稱與您是故交的人進了松上月,說是想見您。”
“故交?”段子界不明:“難不成是你書院同窗?”
“可你書院同窗怎會知曉你的這個身份?”
“不是書院同窗。”
蔺煦慢條斯理地用帕子擦拭着手中麒麟紋玉佩:“來的這人,是任務之一。”
一聽‘任務’二字,段子界恍悟:“太子。”
蔺煦無聲笑了笑,收了麒麟玉佩于懷,慢悠悠走了幾步,對禀報之人道:“讓人去二樓廂房等着。”
“是。”
聽他話中含義,段子界奇道:“你要去見他?”
“你如今在大楚好歹也是甯國公世子,你就這麼去見他,恐怕不妥吧。”
“我又不露臉,有何不妥。”落下這句話,蔺煦就走了。
太子被女侍引入二樓一間廂房,候了不到一刻,便見有一身披黑色鬥篷,銀制面具遮面的男子徐徐走了進來。
“你就是松上月的樓主?”他眸色銳利地審視來人。
蔺煦淡“嗯”了一聲,壓着嗓音道:“太子尋來我松上月可是有何要事?”
太子陰冷一笑:“要事自是有的,孤險些兩次被你們松上月的殺手奪取性命,樓主說這可是要事?”
蔺煦哼笑:“太子殿下是來興師問罪啊,可我松上月本就是做殺人的買賣,這買賣既然接了,自然該完成才是,殿下莫怪。”
“哦?是麼?”太子陰鸷道:“樓主可否告知孤,雇你們松上月來殺孤之人究竟是誰?他給你們多少銀兩,孤翻三番。”
“三番……”蔺煦頗感惋惜道:“可惜了,松上月向來有規矩,不可與任何人透露出主顧消息,此事我也很為難啊,太子殿下。”
太子神色越發難看:“聽樓主這意思,是還想刺殺孤,要孤性命?”
“前兩回刺殺,孤皆活了下來,且看樣子倒像是松上月的意思。”
他眯了眯眸子,負手而立:“若孤想得沒錯,樓主應當是想借此與孤來做個交易罷?”
蔺煦默然不應。
太子了然于心:“孤可與你們松上月做交易,隻不過……”
蔺煦明了:“殿下自可無虞。”
太子:“此外,你必須告知孤,雇松上月要孤性命之人的身份,否則,這交易作罷。”
蔺煦:“隻要殿下做到,松上月自會考慮此事。”
一陣沉思後,太子道:“你想讓孤做何事?”
蔺煦掩于面具下的唇角微勾:“此事與甯國公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