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認識?”
江映澤好奇道。
“何止是認識,呵呵,是久聞大名。”
“八百年前,我還以為他是女生,某人天天喝醉了喊他名字,搞得我還以為是他前女友,鬼知道怎麼是個男的。”
“我他媽的想不明白,好好一個男的,怎麼被另一個男的給吸去了魂兒……”
周翊情完全視我為空氣,拉開江映澤的副駕鑽上去,又飙了一句髒話:“我草他媽的,怎麼我周圍哪兒都能看見gay,留幾個直男不行嗎?願世界尊重異性戀。”
“哎哎,女孩子别說髒話,表裡如一一點,你得向我們小樞念學習。”
江映澤用胳膊肘撞了她一下。
“滾——别惹我,老娘隻想當太妹,得了,先走吧,我還趕着去接人呢。”
周翊情朝天翻了個白眼。
那兩人離去之後,我便和舒臾學長告别了。回校的路上,我打開手機,發現好幾個未接來電,都是金惑的。
我立馬打回去,他那邊很快接通了:“葉樞念,我今天有事回洛城了,下午到的。”
我其實有些心虛,因為我還沒告訴他我已經回洛城的事。
我猶豫着,要不要告訴他,但我還沒來得及說,他那邊便說:“有兩個朋友剛回國了,他們是一對情侶,我現在去機場接他們,先挂了,回去再給你打。”
因為是放假的緣故,宿舍無人,我去圖書館看了會兒書。
中途,我忽然收到了兼職處劉經理打來的電話:“葉樞念,你晚上有時間嗎?晚上這邊有兩個人請假了,缺人手,你先過來吧。”
我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去往打工處,金惑很快又打電話來了。
“對了,葉樞念,我晚上得陪他們逛逛,可能得很晚才回去,到時候你應該已經睡了,我就不打擾你了,明天再聯系。”
“提前說聲晚安。”
“沒關系,你先招待朋友吧。”
我挂了電話,晚上單獨去兼職的地方,沒有舒臾學長作陪,我總覺得有點緊張。
到了南屋遊樂園後,我從後門走的員工通道。
十分鐘後,我望着工作人員搬過來的一大堆女裝,聽完劉經理剛才的交待,有點驚訝:“今天就讓我上場?會不會太快了?”
“而且,我根本不知道怎麼做……”
“沒關系,女裝這個賽道你就已經赢了。你看那邊,幾個漂亮小姐姐穿上各種COS服變成帥哥後就算什麼都不做,也會有很多人圍過來拍照,将她們當作打卡地點。”
“何況你還會那麼多技藝,到時候彈彈琴,跳跳舞,怎麼着都行,反正今天你是來試試大家反應的,我有預感你會很受歡迎。”
說完,她便拎着我去化妝間化妝。
聽說,今晚的活動是大雜燴,有人扮旗袍美女彈琵琶,有人扮朋克風搖滾少女,有人穿敦煌風舞裙表演飛天,有人穿和服扮演點茶的大和撫子……反正花樣繁多。
工作人員拿給我的第一套衣服是很繁複的公主裙,淡紫色的,有很長的拖尾,配上一頂淡紫色蛋糕卷的長假發。
第二套則是一套純黑的帶漁網襪和腿環風格的套裙,看起來是完全相反的性感風。
“今晚,你先彈鋼琴吧。到時活動有一個環節,一群表演者站在台上,主持人會拎幾個觀衆上來互動,叫他們辨認誰是唯一的男孩子,猜對了有獎勵,猜錯了受罰。”
工作人員在我身側說。
“那不是很好猜嗎?”
我理所當然地說。
“那未必。”劉經理過來監督大家幹活,接話了,“有同台的女表演者風格是很男性化的,跟你一樣,化妝後都能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對了,你還沒說你擅長的舞蹈都是什麼風格?”
“都會一點。”
“那敢情好……到時候你就……”
……
大約四十分鐘後,我的第一套造型總算搞定了。
我站在鏡子前,幾乎有些懷疑自己了,對面分明是個貨真價實的公主裙美女,還是很恬靜溫柔神秘深邃的那種。
裙子繁瑣不說,需要佩戴的首飾更是繁瑣,還基本都是紫色款,耳環、項鍊、手鍊,包括蛋糕卷長發上的發卡和珍珠發鍊都精心搭配了。
我不禁感慨扮演女生實在是很辛苦的工作。
“這種顔色得皮膚死白才行,之前就想讓她們嘗試了,沒想到你更合适。你看看其他人在台上都是怎麼做的,今天放輕松點,沒那麼專業,大家一起嗨起來開心就行。”
一起表演的有男有女,陸續有人上台去了,我愈發緊張起來。
劉經理拍了拍我的肩,告訴我,待會兒會有人帶着我表演,到時我隻要跟着她的節奏就行。我這才漸漸心寬了些。
台下有看台,也有像酒吧那樣的卡座,簡單排練的時候,我偷偷看了幾眼,見外面座位上已然來了不少客人。
工作人員幫我戴完美瞳後探頭看了眼外邊,她說:“今天來了不少帥哥美女呢,你們看到沒?有一個長得很像以前總來的一個帥哥,那家夥當初是奔着舒臾來的。”
“好像叫金什麼來着,反正應該是個富二代。他當時還不知道舒臾是男生,一直追他。不過,那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奔着舒臾來的”,“好幾年前”,“長得很像”……
毫無疑問便是金惑的哥哥金垠了。
不對,“今天來的”……我剛剛消化完了工作人員說的,下意識往往外看。
看台最靠窗的位置站着四個人。
其中兩人穿着潮牌情侶裝,俨然是一對情侶。
另外一男一女,男的穿着一身黑的無袖背心,露出線條優美的手臂,他戴着漁夫帽,雙手插兜地站在那裡,雖隻是背影,但我一眼看出了那便是金惑。
他身旁的女孩則穿着抹胸露腰短上衣搭配短褲,她側身站着,留着一頭大波浪,正是不久前我才看過的周翊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