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隆體。
這三個字在楚硯心中激起巨大的波濤,他眼睛微微眯起,注視着這群人,理智似乎搖搖欲墜,隻剩下想要撕碎他們的本能。
這些筋骨裝置攔得住楚硯嗎?
誰敢說攔得住?
隻是身為軍人,身為将軍之子,身為和平的守護者,楚硯有義務帶頭遵守法律。
僅此而已。
另一邊,江浸月正從培養倉中醒來,系統對他的記憶完成了格式化,他不再記得自己差點與楚硯完成綁定的事。
他的記憶删删減減,拼湊出一個符合邏輯的故事線。
異種襲擊空間站,他和戰友守住了空間站。
至于異種為什麼要襲擊空間站,或者楚硯曾告訴他的關于抑制環最高權限的密碼,他統統都不記得。
“早上好。艾琳。”
江浸月對熟悉的醫療官微笑。
對方回以他一個熟悉的微笑,而後說道:“請過來這邊抽血,向導。”
……
楚硯最後收到的處罰是禁閉兩天,江浸月在這期間完成記憶格式化。
兩人再次見面時,向導那坦然的目光裡沒有曾經那種小鹿亂撞的神态,雖然還對這位長官抱有一定程度的好感,但是,江浸月的心跳似乎區域正常了。
“下午好,楚長官。”江浸月行過軍禮後,又坐下來畫他的畫。
對方沒有開口,想必會這樣無視他然後直接走開,江浸月一邊想着,一邊拿碳棒在速寫智商勾勒奇怪的星雲。
卻在這時,他的碳棒被人拿走。
江浸月有些驚訝地轉過頭,看見他的長官居然也這麼屈腿坐下。
空間站内的人工綠化休息區内,有人造的太陽和人造的草皮和人造的分,還有人造的向日葵。
“楚長官……?”江浸月有些驚訝而茫然的睜大眼睛。
哨兵似乎還能感覺到對方脖頸間若有似無的,甜蜜的信息素。就像他讓自己陷入結合熱的那天一樣。
“别動。”低啞卻溫柔的命令淡淡從楚硯的胸腔溢出,他拿過江浸月的紙和筆,随即埋頭,随意卻又快速地勾勒出一個正在畫畫的江浸月。
“我需要你的疏導,江中尉。”楚硯一邊畫一邊說。
江浸月試探着伸出精神觸稍,令人奇怪的是,這一次楚硯沒有拒絕他。
或者——沒那麼拒絕他。
江浸月覺得,這可能是因為在上一次空間保衛戰中,他赢得了這位哨兵的一丁點信任。
許久後。
江浸月從對方的精神圖景退出,笑着說:“您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對方不答,隻是把畫筆還給他。
江浸月看向那副素描。
畫面裡,自己正對着一片向日葵,努力的描摹着。
哇哦……
江浸月不禁有點臉紅,不知道為什麼。
也許是因為對方把他畫得有點好看。也許是因為自己努力畫的東西太難看,完全比不過對方随手勾勒,這讓他覺得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