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鳳凰屬水,天性上便是有些厭火。
它見着火就容忍不得,總想去澆滅這世間所有火。
恰巧秦家初代屬火,緻秦家後人,無論體内水屬性再怎麼磅礴如海浪,也滅不了,這一絲微弱火屬性。
便是生命之火種般生生不息。也可稱是生命之火。
黑色籠罩之下,秦羽語氣更是嚣張,有強烈攻擊意味:“我秦家先祖秦笑,确是屬火無疑,但我非是其直系子孫,她那火,又怎會傳到我這兒?”
“還有,流珠鳳花雖是屬火,但水煉過後,那點火屬性能量早沒了……程力,你書都讀哪去了?”秦羽坐在桌上,更高了程力一頭。
程力雙手朝上,體内流力如星星點點般向上聚集,在黑暗中閃閃發光,顯得夢幻,凝成造物是為凝形。
基本是将自己記憶中某物某人,以流力造出來,程力垂眸,越敏感凝形造出來之物便越接近,過往記憶中那物。
程力垂眸見那物緩緩成形:“秦家曆代族人,有使用流珠鳳花習慣,這可不是藏書閣書本上寫的。”
“确實,所以我也好奇你是從哪兒知道這點的?”秦羽低頭,見那物輪廓将成。
秦羽情況實在特殊,其出生之時,便引得鳳凰垂淚,增了體内水屬性不說。
之後鳳凰伴生,更是伴了隻水屬性紫鳳凰。
如此水上加水,甚至是還隐約帶點變異冰屬性後,便使得其體内火屬性,處在一個尴尬位置。
大量水屬性包圍覆蓋之下,别說外人難以察覺,就是擁有者本身,也察覺不到此等存在。
但卻會讓秦羽每次修煉途中,都或多或少吸收到火屬流力。激發紫鳳凰厭火天性,還令它生理不适,總要在途中跟秦羽鬧。
緻使秦羽無法将重心全然放在修行上,伴生召喚又為天然契約,命運眷顧,召喚獸與召喚師異體同心。
紫鳳凰能感受到那些生理不适,自也不會讓秦羽好受。
就緻情況愈加嚴重,甚至到了種難以修行地步,最後逼得秦羽鳳凰涅槃。以此擺脫這生命之火。
而現在,不止她能感覺自己體内陡然多了股火,連之前同樣對此毫無所覺的紫鳳凰,現也能察覺到,其體内有這生命之火存在了。
秦羽捂着胸口,原先屁股下的木桌已然燒毀,瞬間化作黑塵散去。
黑色籠罩下氣溫升高,紫鳳凰長鳴,水火相争,産生大量水汽。
秦羽隻覺四肢百骸火燒不止,而這胸中心火最令其不适,呼吸都變得困難,水霧卻在此刻阻擋視線:“你凝了個什麼出來!”
“啧,她們在聊什麼?秦羽怎麼禁聲了,這真真連一點聲音都聽不到,她沒有在欺負程力吧!”
些許黑色包裹的巨大半圓旁。
最後一排的朱讓等人已來了第一排,朱讓把耳邊貼在那兒,邊聽邊啧啧感慨。
裡面秦羽與程力交談,但聲音卻是沒傳出一點。
朱讓後面站着花璃,二人相距不遠。
其身上珠光寶氣,腰間一串紅菩提,脖上挂兩玉,就連衣服也是用缂絲做的,前面有龍有鳳,後面一朵牡丹花。真真是做到把黃金穿身上了。
雖許多人都圍在那兒。
連不是這個高級精英班的人,都有不少跑過來看戲的。
但她們也默契至極跟花璃,保留了段絕對碰不着她的距離。
花璃全神貫注,看着她們在裡面相談甚歡,拳頭碰在嘴唇下方,思考分析,道:
“看着不像……但你也知道,要是真在欺負,那眼見可就不一定為實了,禁聲都弄出來了,再搞出點障眼法,對秦羽來說也絕對不是問題。”
“那隻能寄希望于秦羽,不是什麼瘋子變态了。”陸則面露擔憂之色。
“是會怕洛知希之後沖上去——跟她拼命的正常人了。”她身着樸素,衣服上還打着補丁,跟身側花璃相比,顯然是一個天上地下。
但兩人站一塊兒,卻也給不了旁人,什麼主從關系的樣子。
反而像是關系還不錯的友人。
其餘人見了,頂多會感慨花璃平易近人,交友不分貴賤,不是個俗人。
衛慈就地坐着道:“話說,秦羽那麼厲害,實戰課向來第一。”
“除了老師,我就沒見哪個學生能在人手上,走過一百招的。連能走過五十招的都很少……”
她原也是在那兒去貼耳朵去聽的,但就跟朱讓說的那樣,真真連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索性就在朱讓身旁挨着,抱着自己那雙膝蓋。
衛慈面上蒼白得很,眼下烏青濃重。看上去沒半點人氣,倒像是個吸血鬼。
“朱讓,不會我們等會兒,就是進去給程力收屍的吧?”
黑色罩上幻相忽地消失,變成全然濃稠,連光都透不進去的黑。
秦羽反應極快,迅速清空視線遮擋物,讓水汽全部由這罩子吸收幹淨。
她很快瞅準目标,狠狠咬牙,雙手死死扒住程力臉頰兩側:“程力!”
而黑色罩外。
朱讓見秦羽連這罩上幻相,都不給人看了,心下一急。
耳邊又萦繞給程力收屍話語,實在讓朱讓不痛快,便一拳打衛慈頭上,直把對方打進兩膝之間:
“說什麼呢?那秦羽好歹也是院長孫女,再厲害,也不至于在學院裡殺人的吧?”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她秦羽要敢在望星學院殺人
——衆目睽睽之下,這光天化日的,秦家也保不住她的。”
朱讓直直站了起來,指指在場一衆看戲吃爪群衆,又指教室窗外。
誰料現場頓時安靜下來。
“可這也不是光天化日……”直至衛慈順她手指方向,望道,“變陰天了,要下雨了嗎?”
朱讓一驚,外面不知何時烏雲密布,雷聲陣陣。鳥獸盡皆散去,看架勢是要來場暴雨。
花璃也看了過去,繼續分析:“可能還是場暴雨。”
衛慈幽幽問了句:“那是不是意味着,程力,連全屍都留不下了?”
“在場這麼多見證者呢!”
朱讓不服,指着吃瓜群衆,大聲辯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