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情惹到你了?哈哈哈……我還以為你是不會随便破壞别人财物的那種人呢。”
“什麼事能惹到我你不是最清楚了嗎?”
格蕾西挑起眉頭,對俠客的試探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四兩撥千斤那麼撥了回去,兩個人的目光碰撞出火花,都在考慮怎麼弄死對方才是最好的。從以前開始,她在幻影旅團最讨厭的不是庫洛洛也不是飛坦,芬克斯與信長也都還行,她最厭惡的是俠客。
總是用這張娃娃臉來壓低威懾力,說出來的話近乎殘酷。
如果隻是這樣就算了……這家夥的骨子裡是個操作系,而操作系是怎樣的人,格蕾西從他身上明白得清清楚楚。嘴上說着沒關系,他會一直等待,實際上這麼多年眼線插得到處都是,一年比一年嚴重,零的幾個落腳點周圍幾乎是重災區,他甚至裝過攝像頭和竊聽器,零的手機裡總會多出定位器。撒嬌信手拈來,姐姐叫得好聽,讓零一次又一次為他撤開底線,任由俠客在她身上索取任何想要的一切。
格蕾西問過零,為什麼要這麼縱容俠客。
零告訴她,他們從小在一個垃圾堆裡長大,一個蘋果分開兩半吃,一口水分成兩口喝。互相度過最艱難的日子之後,那個時候會抱在一起說永遠不分開的同伴會變成最重要的存在。
“他是個膽小鬼。”
零說着,目光沉而冷,望着遠方。
“……作為姐姐,多照顧一點弟弟,也是理所應當的。”
那時候格蕾西可沒想到,零的歲數比庫洛洛還大。也沒想到,零嘴裡的弟弟,不是一個兩個,是一群,而且這個群體擴散開到了難以置信的地步,已經成了幾千個孤兒的「媽媽」了。都說要用一生去治愈童年,零那個時候又失去了什麼?
她想要自己的孩子。
自己血脈裡誕生的孩子。
她是用什麼心情生下那個孩子的?又是怎麼費盡心機地隐藏住的?
一想到這樣的事情,格蕾西的目光就忍不住變得更加仇恨起來,她望着俠客,望着他那張笑面虎似的臉,火氣點燃了心情,于是語氣也嘲諷了許多。
“你該慶幸,那個時候我才剛出生,要是我在,又知道她有了你的孩子,我一定會讓她打掉。”
“是不是很高興?高興得一晚上睡不着了吧,她竟然願意給你生孩子,隻是不願意給你知道。你爽吧?爽了嗎?哈……我告訴你,這種好事絕對沒有下一次了。”
這句話剛落下,零洛的手便伸出來,拉住了格蕾西的手輕輕的十指交扣,她擔憂地望着格蕾西,這讓格蕾西的聲音又溫柔了下來,回握了零洛。
“沒關系,别擔心……我不會因為他讨厭你的。”
最後一個疑問。
極度讨厭俠客的格蕾西,為什麼會喜歡零洛。
這個謊言已經天衣無縫。
畢竟最真實的謊言不是編造虛假,而是隻說一半的真話。
“其實我真的很好奇,格蕾西你為什麼要讨厭我這件事。”俠客微微勾起唇角,惡意毫不掩飾,他笑容依舊,如同清澈的大學生一般,說出的話卻是刻薄的:“因為你也是操作系,你應該能夠理解我的才對,但你不是這麼想的……不過我們殊途同歸,你也是對零擁有強烈的控制欲嘛,否則你為什麼要讨厭我到這種程度?不就是因為你……”
“隻願意她做你喜歡的事情,甚至想讓她打掉孩子。”
“從某種程度上說,格蕾西,你才是特别的操作系呢。”
格蕾西本應該暴怒,但她此刻異常清醒。
她隻是冷冷地望着俠客,而後轉頭看向零洛,對方沖她眨眨眼睛,嫣然一笑,下一秒零洛翻身騎跨在了格蕾西身上,一個吻堂而皇之地落在了她的唇角,很親密,很暧昧,紅色唇印留在那,像熾熱的感情。
俠客的手機砸在地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而零洛,他的女兒,溫柔地在格蕾西臉上又補了好幾個口紅印。
“沒關系的,格蕾西,你可以控制我。”
“因為我愛你,永遠愛你……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的所有都交給你。”
格蕾西的内心劇烈震蕩。
雖然是摯友但是這麼拼還是第一次,她的心跳不受控制,整個人紅溫了起來,磕磕絆絆的演不下去,還好零洛隻是親唇角,努力控制沒有真的親到太多。
她望了一眼俠客,發現他好像碎成了八瓣,格蕾西懂了。
于是她摟着零洛的腰,聲音轉了八個轉那麼軟。
“我最喜歡你了……寶、寶!”
俠客,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