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薩拉薩在的流星街?
她一直追蹤着曾經的那幫人,将相似的家夥們都捏碎脖頸,卻找不到其餘的痕迹。
她一遍又一遍去想,那些人在錄像折磨薩拉薩時,是不是帶着和自己經曆過的一樣,惡劣的笑容,他們将女孩當作牲口時有沒有爽到?她去想薩拉薩恐懼的臉,她或許臨死前還在惦記庫洛洛缺失的那碟錄像帶,她可能……
“姐姐……”
俠客喚她,輕輕擁抱住她,瘋了三年的零在他懷裡沉沉睡去,她的眼裡依舊是那場雨,像那場雨籠罩在他們身邊,逃無可逃。
庫洛洛沒有邀請零加入。
瑪琪也不理解為什麼,他們這些老成員,哪一個沒有和零一起生活過,哪一個沒有見證過她的強大,沉默寡言卻溫柔,行為不留情面,卻總能微妙注意到他們的心情。
庫洛洛隻說有窩金就足夠了。
誰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不願意,而零或許本來也沒有很願意加入幻影旅團。
蜘蛛八号最終落在了别人身上。
而零在和俠客獨處的一周裡,他們混亂了彼此的關系,零在那一刻想的是什麼,誰也不知道。而後零離開了流星街,參加了獵人考試,卻在最後一場考試裡發現自己懷孕,考慮到很多因素,她在獵人考試結束之後立刻遁入深山老林,在野外自己生育下米拉。
她抱起那脆弱的孩子時,控制不住地落下眼淚。
門琪聽着她的哭聲,看她哭得狼狽至極,她像是找到了人生最後的意義,她找到了活下去的支柱,她的眼淚和米拉的哭聲混雜在一起,有兩個人的新生在這一刻重新出現。
她抽噎着,号啕大哭着,薩拉薩的身影仿佛離開了。
“……米拉,你以後就叫米拉……”
美好的,和平的……通常是給予女孩子的名字。
米拉,薩拉薩。
零為自己找到一場活下去的證明。
零開始籌備第一家孤兒院,擁有獵人證之後,她能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沒人會覺得她懷孕,或許也沒人會覺得她會生孩子,俠客還沒來得及給零的手機裝上定位器,她就已經在外面行走,很偶爾回去一次,也被邀請到了幻影旅團的基地裡,每個人都在變,隻有零一直如此。
她很忙,忙着去尋找世界上的美食,忙着賺錢,忙着孤兒院,忙着挑選人員,忙着養育米達,獵人協會幫了她不少忙,于是她也感謝獵人協會。
隻是那一次回去,她沒看見别人,隻遇見了庫洛洛。
按零的智商應該是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和庫洛洛在一張床上待着的,她拒絕了庫洛洛,不是因為俠客,而是因為他們不合,從前的庫洛洛或許可以趴在她腿上讀書,可以和她說想要和零有屬于他們的孩子,那些都是童言稚語,不能當成真的。可庫洛洛說,不合适?沒試過為什麼會不合适?你愛俠客嗎?你隻是習慣吧,那為什麼不嘗試一下呢?
檢查出來懷孕的時候,零是腦内宇宙的。
門琪罵了三個多小時沒聽過,給零科普了什麼是避孕藥,什麼是嬰兒嗝屁套。
但零覺得那就生吧,又不是什麼大事。
門琪扶着牆壁,心累。
到底是誰會覺得生孩子不是什麼大事啊!用你沒有表情卻漂亮的臉好好擺出一個苦惱的表情啊喂!!
最後米拉還是降生了,好好隐瞞之後,孤兒院也在遍地開花。
米拉四歲時,零在流星街撿到了格蕾西,送到了幻影旅團基地裡養。
米拉十二歲時,零遇見了伊洛林。
那孩子和自己很像,怪不得格蕾西一開始認錯了她們,那孩子茫然而遲鈍,零注意到伊爾迷看着她的視線,像是庫洛洛看着自己一樣。
……好吧,原來如此。
伊洛林做事總是會太迂回,為了照顧到任何一個人,為了自己的堅持。
在她去陪着庫洛洛,又陪着俠客的時間裡,零想男人其實都是一個德行的,他們要,卻不會把人生都變成這樣,愛不會決定很多事情,而伊爾迷大概永遠追逐着一縷月光。
她是沒預料到窩金會死。
在酷拉皮卡給的地點裡挖出窩金的屍體時,她隻覺得痛苦,如果這是他們的未來,那麼為什麼要從流星街走出來?他們早就變得面目全非,早就變不成以前的自己,薩拉薩,你如果在看的話,你是不是也在哭?
零沒有對酷拉皮卡動手,隻是火化了窩金的屍體,帶走了他的骨灰。
她捧着骨灰回到蜘蛛們的臨時據點。
她一拳阻攔了派克諾坦的自殺式坦誠。
“窩金已經死了,你們也要一個個地在我面前死去嗎?”
她的眼淚順着面頰不斷落下,她抱着骨灰盒,像很多年前抱着裝有薩拉薩的袋子一樣,于是所有人都沉默,将盒子交給派克諾坦,她最後望了一眼他們。
“我會去陪庫洛洛找除念師。”
“不團結的蜘蛛,死了也算活該,别讓我再為你們做事了。”
她離開了。
找到庫洛洛時先把他打了一頓,又把他拉起來治療。
庫洛洛摟着零,他懷抱童年最大的心願,突兀地笑了,你看,他其實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哪怕這個歲數才視線,也無所謂。
他們都被困在一場雨裡,為什麼不能一起撐傘呢。
“……姐姐……”
庫洛洛将臉埋在零的懷裡。
“陪着我吧。”
“再也别離開了,好不好?”
如果你的答案是否定,那我的答案會變成跟随。蜘蛛要複仇,那麼複仇将永存。零沒有說話,她隻是沉默,她隻是知道,自己放不下任何一個孩子,哪怕他們已經長大成這樣的兇惡。
庫洛洛,你還是喜歡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