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誅得到了他要的結論,“滿适,滿應,把它們帶下去,圈地為牢,自生自滅。”他當然不會當着佛祖的面殺生,不吃餓死是自然法則,不算他的罪孽。
圈地為牢是種機關陣,低智生物跨過第一層邊界便會驚動警鈴引發非緻命但見血的攻擊,每一次跨越牢籠的結果就是受傷,如若反複闖關會導緻遍體鱗傷,最後失血過多而亡,唯有高智生物才有機會闖過第一道關,至于有沒命闖第二道關,全看控陣者是否想要他們的命。
兩隻麋鹿被關入陣中,幾經掙紮,未能逃出牢籠,最終被機關擊傷,倒在地上,血流不止。
麋鹿的嘶吼慘叫沒有引來救援,反倒是招來了看熱鬧的護衛,站在陣外,看着奄奄一息的兩頭生物,努力求援的眼神逐漸絕望,熾烈的神采暗淡直至熄滅。
站在陣外化身成近衛滿應的青刀掃了一眼陣中兩團一動不動血肉模糊的黑影,自诩謹慎的滿誅自以為布下天羅地網,未曾細想既然是網,那便全身都是漏洞,隻要讓他們進入網裡,那麼不到網破,誰也逃不了。
化形成了滿誅近衛滿适的假堂主卻還在一臉後怕地打量自己的臀部,幸虧備了兩身厚皮,方才割肉時才避過一劫。計劃第一步已經成功,他們借助所謂麋鹿闖關之動靜的掩蓋撲殺了兩名近衛,接下來便是如何接近滿誅,實行下一步的刺殺計劃了。
“鬧了一宿,天也快亮了,該給滿大人上早膳了,今天是巧,有新鮮麋鹿粥。”圍觀人群中負責膳食的近衛滿應走入機關陣,取出一塊腿肉。
“野鹿腥味重,别忘了多加些調料去腥味。”陣外一名近衛提醒道。
一名路過的護衛站在陣外接口,“這麼多肉别浪費了,我看不如都煮了,讓大家都嘗個鮮。”
“你腦子給豬拱了?第一誡是什麼?”
“不吃一個鍋出來的東西,分兩個鍋煮不就成了?”
“就是,隻要肉沒問題,幾個鍋又有什麼關系?”有個遊手好閑的巡夜也過來湊熱鬧。
不一會的功夫機關陣前又聚了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六七個人。
“誰在那裡吵吵?打擾滿大人休息,是不是不要命了?”小院門口傳來呵斥聲。
圍觀的人頓時散了,悄無聲息地回到各自崗位。
滿适滿岩擡着一堆肉到廚房,關照道,“肉沒問題,兩個鍋煮,多加料掩腥味,分給所有人嘗鮮。”
廚子聞言眼露懷疑,詢問道,“這可是滿大人的指令?”
兩人點頭,“有硬仗要打,麋鹿肉補血壯骨,滿大人讓大家戰前好好吃一頓。”
廚子露出恍然之色。
野味的香味飄了滿山,廚子親自端着餐碗送到小院,被屋前近衛攔住。
專人專務,平時廚子不離廚具,以防有人下藥,送餐有專職近衛,這看似随意的舉動透着不尋常,滿誅着人放進了廚子。
廚子放下餐碗,随即上報,“今晨大人身邊兩名近衛過來傳話,讓煮兩鍋肉發放給所有人,小的過來驗證一下才敢行事。”
“是誰?”滿誅心下一愣,誰這麼大膽敢假傳命令,難道竟然這麼快就混進了内奸?
“滿适,滿應。”廚子回道。
侍立屋内的兩名近衛聞言色變,雙雙側身。
滿誅未等兩人有機會逃走或者發難,雙掌齊出,當即将兩人擊倒在地,門外随即有人進來,拔刀制住兩人。
滿誅内力雄厚,内陸名家中并無幾人可比肩,這一掌勁力貫穿胫骨,兩人口吐鮮血,骨折胫裂,癱在地上,人雖未死,已經不能動彈。
滿誅一共有十二名近衛,自小追随,受滿誅親自調教訓導,是親衛軍中最為忠心的骨幹,平日負責近身護衛與傳令,從未出過差錯,此次出行,為保京都太平,僅帶出一半。滿适滿應清晨确實離開過他的視線範圍,而且時間不短,誰曾想到竟然是去假傳指令。近衛中有人背叛非同小可,滿誅滿臉怒容,沉聲責問,“說,何人指使,什麼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