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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32 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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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落針可聞,藍其坐在距離病床一尺遠的地方,她想打哈欠,但有點不敢。

他們已經試過了,這是能夠讓阿慶不要尖叫的最小距離,再近一步,阿慶就會尖叫。

本來這個距離是從病床到門口的直線距離,但今天謝林川心情不好,沒有那麼多的耐心。

起碼,在藍其的印象裡,這是謝林川第一次用搶指着一個女孩兒,冷冰冰地要她閉嘴。

事實證明,阿慶隻是神經化,她還并不想死。她縮在被子裡,警惕地用胳膊把自己的膝蓋抱緊,手上的點滴針剛剛被謝林川找護士拔掉了,細瘦的手臂從病号服裡伸出來,像是一截兒沒有生命的枯枝。

交談的效率太低了。謝林川之前跟過不少審訊,也碰到因為語言不通而完全不能交流的情況,但這一次局面卻有些暧昧。

剛剛電話裡曆城還在問他,這件事到底要不要報給當地警局,畢竟他們的任務是調查地震,而不是查清謀殺,但謝林川潛意識裡并不想放手。

他知道這是為什麼。

把這個案子劃到他掌控之外,就等于他要把木生劃到他的掌控之外,也就間接等于,他要把木生還給保護局。

說嚴重些,讓隊内随行顧問出事這件事甚至可以算作是他的失職,如果真的有人要追究,說不定會讓他徹底從這件事中抽手。

但他不想放走木生,至少不是現在。

謝林川很少拿一個人這麼沒辦法。他有很多話想問他,但他卻又不想逼他。

剛剛他掃了眼木生的檢查報告,當他看到那幾個的身體數據可憐巴巴得擺在那兒,謝林川甚至産生了就這樣不管不顧把人帶回臨川的想法。

從臨川帶的煙快用完了,他隻帶了一周的量。交代完任務時有人給他打了一個簡短的電話,謝林川接通,聽筒裡的女聲詢問他需不需要再拿一些煙——被他拒絕了。

葉煙沉默半秒:“你找到他了?”

謝林川“嗯”了一聲。

“活着就好。”葉煙就說:“盡早把他帶回來吧。”

謝林川再次“嗯”了一聲。

挂斷電話時他剛好路過木生的病房。他聽不到木生的心聲,但如果彼時木生願意去聽他的,就會聽到男人的一聲輕歎。

人類百年,他不想木生連一半的日子都活不到。

*

藍其終于打上了那個哈欠,與此同時,謝林川站起身,走到病房唯一的一扇窗子面前。

窗邊沒什麼痕迹,剛剛木生摔下去的時候應該已經處于短暫的休克狀态,所以完全沒有掙紮。

但盡管如此,能把一個成年男人電暈并從六樓推下去,這個女孩兒的力量也不容小觑。

謝林川摸了摸窗台,他剛剛看到了木生口袋裡塞的那張寫有病房号的紙,但并沒有在病房裡發現有油性筆或者筆記紙。

謝林川身形頓了頓。

他忽然回過頭,長腿微擡,狠狠的踹上了阿慶的病床,鎖住狀态下的病床甚至被他踹得移了位。

女孩兒立刻開始尖叫起來。

藍其愣了愣,男人一把将她帶離床邊,另一隻手毫不猶豫地朝床下開了一槍。

殺豬一般的吼叫聲驟然炸裂。一個黑影狼狽地從床下爬出來,床鋪被他撞得裡倒歪斜,頭也不回的隻往門口爬去。

但他爬不動,地面驟然積了一層粘稠而腥臭的血迹。

謝林川很快收槍,直起身,不動聲色地擋住藍其的視線。

他擊碎了男人的膝蓋骨。

門外的警衛連忙闖進來,謝林川蹲下,捏着還在哀嚎中男人的下巴看了一眼他的臉,想起了前天在母親村内匆忙的那一面。

他記人臉可以過目不忘。這個人,就是阿慶的父親。

“帶走。”謝林川皺眉。

警衛甚至沒有回神,身體就已經不由自主地聽從他的指令,沖上來将人摁住。

因為謝林川沒有開口,竟然沒有人想到要去叫醫生。

地上一灘血。阿慶臉上已經完全沒有血色了,謝林川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他走到她身邊,阿慶看着他,這次卻沒有尖叫。

謝林川沒有碰她。金色的眼瞳如審視獵物一般盯着她的臉,似乎在掂量她在這件事中究竟發揮了什麼樣的作用。

病房裡安靜的隻有風聲。

謝林川,拆一隻手铐,把女孩兒拷到了病床上。

*

毛正義從精神病院拿到搜捕許可回來以後才聽說黃午被抓了。他先去木生的病房找了一圈,沒找到謝林川,然後才開始問護士那個新被抓的人送去哪兒了。

其實這也不用他問,他剛走到樓梯口就看到急診室被封了,裡三層外三層的警衛,還有一個穿便裝的人正在那裡交代事情。

是熟人。曆城回過頭,朝毛正義舉了舉手,算打過招呼。

“沒有生命危險,就是膝蓋骨全碎,大概率下半輩子是個跛子了。”曆城點了根煙,下巴往急診室送了送:“你老大下手是真狠,黃午一輩子做的都是走私劫掠的生意,得罪人肯定不少,這要是讓他跑都跑不掉,比要了他的命還殘忍。”

毛正義吐了吐舌頭,他對這些沒概念,趕在曆城第一口二手煙從他肺裡吐出來以前,竄進了病房裡。

附院急診幾乎就是個擺設。這是個以療養為主的院區,緊連平關山,除偶爾有登山客發生意外之外,基本不會接到情況危急的急診病例。

毛正義穿過警衛走進去,謝林川剛好拿着一份口供,迎面跟他對了個正着。

白貓立刻把許可令遞給他。

謝林川隻讓醫生做了簡單止血和止疼,他要趁黃午還沒來得及反應前讓他交代幹淨。

這種人果然怕死怕傷,謝林川還沒怎麼開口,黃午就已經幾乎把自己能說的都說了。

他現在腿斷了,最好的結果就是進監獄,起碼能讓他的仇人們慢一點找到他。

起初他隻承認了把木生推下樓的事情,謝林川問了他人口走私和母親村地下的空洞,起初他支支吾吾不肯說,但沒憋多久,也都招了出來。

母親村名義上是空寨,隻有三四十人居住,但其實暗養了許多女人。這些女人都是從各地擄來的,支教的女大學生,偏遠山區的遊客,精神病人,還有很多去異地打工或者上學的女孩兒。

她們被母親村中轉販賣,通過無休無止的孕育生意為母親村賺取高額利潤。這些年過去,很多女孩已經死了,就埋在平關山那些風景名勝之下。

母親村,母親村。

往來不絕的遊客永遠不會想到,他們興奮來訪的自然聖地之下不過幾米,卻埋藏着十幾個受盡折磨的無辜魂靈。

而還有一部分,僥幸活下來的,就留在母親村,繼續為他們生下女孩兒。

阿慶就是其中之一。

母親村男人會說普通話,能與外界交流,但隻教授女孩兒說硿語,也就是平關山山區獨有的地方語言。

這樣一來,這些女孩兒就算有一天逃出去,也永遠無法向外界求救,更無法在外面的世界生存。

就黃午所說,當這些被生下來和被擄進來的女孩兒們發現,母親村這個地獄已經成為了她們唯一的容身之所,她們就會更加賣力地“工作”,以免自己被村莊淘汰。

.……

說實話,謝林川有想過母親村涉及人口販賣,但沒有想到,程度已經惡劣到了這種地步。

他們甚至不覺得這樣有罪,因為他們的祖輩都是這樣過活的。

黃午消費和侵犯着他的母親,他的妻子,還有他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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