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悅沒有在意,面無表情的用手指玩着防曬帽上的帶子,但她也不是那種受了欺負悶聲不吭的性子,所以她勾起嘴角看向他。
霍啟天渾身一震,寒意從腳後跟蔓延上來,遊走至全身,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忙看向身後的攝像師,後者意會,幹淨利落的關了攝像頭。
惹的正看的津津有味的網友們一陣哀嚎。
導演也一臉疑惑,攝像機壞了?還是發生什麼突發狀況了?
他忙讓人聯系攝像師等人。
簡悅回頭看了眼,豔麗逼人的臉龐上雖然帶着笑,眼神卻不是一般的淩厲,攝像師倒吸了口氣,忙低下頭。
他也不想啊,但他給的實在太多了嗚嗚。
簡悅笑容加深,“算計的真好啊。”
霍啟天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揚,笑的嚣張又得意,“彼此彼此。”
“你算計我的時候就該想到今天,我霍啟天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簡悅笑而不語。
霍啟天見她不說話,以為她害怕的無話可說,一如既往的笑容也被他認作是在強撐,“如果你肯跪下求我的話,興許我心情好了就會放過你。”
簡悅“啧”了一聲,“霍大少……不對,你隻是小三生的私生子,霍明遠的妻子還給他生了兩個兒子,按照年紀你排老二,應該稱你為霍二少。”
“你!”霍啟天怒瞪着她,垂在身側的手不斷握緊,指關節發出“咔咔”聲響。
這個女人太狠了,明知道他最在意自己的身世,還猛捅刀子。
簡悅繼續輸出,“二少是不是出門忘照鏡子了?别說你隻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就算你是霍大少也做不到讓我跪下說話。”
“還不是軟柿子,呵,我看你就是一爛柿子,不要到處惡心人,垃圾桶才是你最終歸宿。”
霍啟天被罵的狗血淋頭,氣血上湧,沖擊的腦神經突突的疼,“你個賤人!”他揚起巴掌狠狠向她扇去。
簡悅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一般,飛速躲開,然後繞到他身後,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腳。
跪下吧你!
撲通!霍啟天重重的跪在沙地上。
他不敢置信的盯着地面,胸膛劇烈的起伏了五六下後他深吸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不能被憤怒沖昏頭腦,不能成為情緒的奴隸。
他在心底默念了幾遍後,神色如常的站起身,望向簡悅時嘴角甚至還挂着溫和的笑意。
簡悅微挑了眉梢,心想,不愧是男主,這忍功真是了得。
也是,要不是能忍,也沒辦法頂着私生子這個頭銜苟這麼久,這點确實值得敬佩。
但這樣的人有一個最大的缺點,那就是得勢便會猖狂,一旦身邊人對他構不成威脅或沒了利用價值,他分分鐘變臉,咱們吞掉,要麼甩開。
就像蓄水池的水,長久的積蓄是能換來暫時的平和,但一旦到了某個臨界點它便會釋放出毀滅性的力量。
她語氣嘲諷,“霍二少真是能屈能伸啊。”
霍啟天笑了下,“别耽誤時間了,趕快尋找吧,同其他組比,我們應該落了一大截。”
厭惡值:6888
簡悅扯起嘴角,仰頭打了個哈欠。
表面渾不在意,其實心裡恨不得弄死她呢。
昨天進賬兩億四千萬,今天争取一個億。
加油!
兩人繼續西行,像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分享着自己的發現和推測。
“綠洲應該在這邊。”爬上一個陡坡,簡悅站在坡頂望着前方道。
霍啟天問,“何以見得?”
“一路走來仙人掌越來越多,刺也越來越軟,證明水分越來越充足。還有你沒發現飛鳥跟咱們是同一個方向麼?”
霍啟天怔了一下,他還真沒注意。
他盯着她精緻的仿佛畫作般的側臉微微出神,雖然隐在陰影中,但自信和笃定讓她看起來分外耀眼。
“走了,回去……”簡悅轉身剛邁了一步,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手刀劈在了後腦,随即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霍啟天看着女人翻滾了幾圈,趴在沙坡上的纖細身影,嘴角勾起殘忍的冷笑。
他走到她身旁,踢了她一腳,見她沒動靜才繞過她往回走。
途中,他用外套掃掉腳印,得意的想,就算她醒了也找不到回來的路,隻能頂着中午炎熱的太陽在原地等待,要是一時犯蠢到處瞎走那就更好了,節目組派再多的人估計也得晚上才能找到。
離營地越近,離開時的腳印越淺,直至消失不見。
沒辦法他隻能依靠起了指南針。
頂着風又走了大概三公裡的路,仍然沒看見營地的影子,他微皺了下眉頭,心裡有些慌了。
他記得去時的時間,走了這麼久也應該看到營地了,難道說他體力消耗太多,走慢了?
應該是,反正指南針出錯的概率極其的低。
他長呼了口氣,選了個稍微背風的地方坐下,決定歇一會兒吃點東西再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