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日沒夜地趕路,在三天中勉強可以抵達。
一旦道上遇見了什麼,想要做到不耽擱,那是可以預見的狼狽。
妙天音落下了一句話,身影由實入虛,最後化作一蓬碎光消散。
首座的言濟之撫着額,對上言稚川求救的神情,露出一副愛莫能助的無奈神色。
遇到妙天音師妹,算她們倒黴。
“走!”最先說話的是幽瑩,她一身綠衣,面色蒼白如鬼,身影掠動的時候留下了道道殘影,仿佛一叢螢火聚集。
等言稚川跟出去的時候,幽瑩的确坐上了一隻龐大的螢火蟲法器,快速地在眼前消失。
“幽瑩師姐不是有法器嗎?怎麼不載我們一程?”言稚川呆了呆。
覆玉沙回頭看了言稚川一眼,歎氣道:“輔師的言外之意是競速。”
言稚川:“……”有嗎?她怎麼一點都聽不出來?
不過有一點她是明白的,别管有沒有,照辦就是了。
覆玉沙一走,大力峰優雅從容的别離歌也化作一團遁光消失。
言稚川的視線落在立在原地的湛玉節身上。
太好了,不枉她之前費盡心思安慰師姐,這是要載她一程嗎?
可湛玉節隻是笑了笑,留下了句:“師妹,不要遲到。”她并不擔心言稚川的安危,畢竟她們全程都将在輔師的注視中。言稚川跟着她,可能會遇到麻煩。
言稚川:“……”
她看着劍芒留下的“尾氣”氣得跺腳,她那是稀罕别人載她嗎?她是不認識路啊!
言稚川氣咻咻:“小天,導航!抄最近的路,做第一個抵達的人!”
半日後。
言稚川面無表情地盤膝坐在一片雲上。
她的衣上沾着五顔六色的鳥毛。
天道系統朝着天空中盤桓的鳥氣憤地啾啾叫。
言稚川抄的近道是一片森林,裡頭不乏成精的妖獸。地上爬的奈何不了她,可天上飛的總是想方設法來啄她一口。
言稚川擡起手看了眼手背上被金雕啄出來的紅印,十分慶幸服用了一堆龍血丹。
如果還是當初的那個她,早就被金雕鋒利的鳥喙和爪子撕裂了。
“近和安全不可兼得嗎?”言稚川眉頭微蹙。
天道系統不敢吱聲。
言稚川唉聲歎氣:“是不是你太不努力了?到最後還是得靠我自己嗎?”
天道系統:“你有什麼辦法?”不是它不信,是言稚川就不值得人信。
言稚川耷拉着眉眼。
她取出藥神鼎,坐在一片雲上煉起了丹藥。
一段時間後,鼎中散發出濃郁的丹香,别說是天上盤旋的妖獸,就連天道系統化作的小肥啾也莫名地犯饞。
天道系統暈乎乎的,要不是言稚川揪住它,它早就撲上去銜一枚:“這是什麼?”
言稚川:“超級無敵螺旋爆裂丹。”
鼎爐被那股氣機撞開的刹那,言稚川沒像過往那般将丹藥收起,而是打出一道法力,将它們朝着空中的妖鳥一推。
丹香四溢,妖鳥肉眼可見得增多。
黑壓壓一群,聚集在一起散發着嘔啞嘲哳的啼鳴聲。
九粒上品爆裂丹落入最強橫的九隻妖鳥口中,然後像是一場燦爛的焰火綻放,砰一聲巨響,血肉和碎羽如驟雨紛紛揚揚飄落,餘下的鳥群被血光吞噬,來不及逃亡的,俱被卷入躁動的元炁中,化作一場新雨。
天道系統心有餘悸。
不過——
“《神農百藥經》中并沒有這一味丹方。”
言稚川直勾勾地注視着紛紛揚揚的血雨,甚至擡起手接住一片沾血的羽毛。
她舔了舔唇角,有些莫名的饞。
可太髒了。
言稚川又松手。
她若無其事地将藥神鼎收起來,說:“這是丹峰自己鑽研的殘方,煉制的藥材也隻剩下一點點。不知道三途河中的魔物能不能被引誘來。”
到時候她負責用丹藥拉怪,師姐們負責斬殺魔物,那第一可不就屬于她們九淵宗?
三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