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之前馮二的表情看着也不太好,魚殊臉上透着一絲譴責和嫌棄:“你們眼神不好,還是脾氣太差?連笑臉都能看出别的。”
她可是答應了老頭兒,要多與人為善,怎麼會故意挑釁别人?
歐陽湛氣結,炮仗似的脫口大罵:“你才眼神不好,我看你是腦子有問題,偷雞摸狗的事做多了見不得人?有本事把面具取下來!”
暗室裡不能動用靈力,再加上對方似乎提前服用了幻顔丹一類的東西,即便他是金丹初期的修為,為了進秘境才壓到築基大圓滿,卻還是看不真切她的面容。
這麼明顯的激将法,魚殊可不上當,摸了摸臉上的面具随口敷衍:“沒辦法,長得太好看了,怕被好色之徒纏上。”
這話落到歐陽湛耳裡,簡直是夾槍帶棒意有所指,他嘴角一抽又想罵人,卻被魚殊的話堵了回去。
“我說這位道友,傳承就在眼前,我有點急,要不我們待會兒再聊?”
“誰跟你聊了!”歐陽湛憤憤丢下一句話,轉身毫不猶豫推開左手第三扇門。
剛剛他趁說話的功夫,早已暗中選好正确的路,這一次絕不會被人搶先!
在門關上之前,歐陽湛還不忘冷嘲熱諷一句:“有本事憑自己走過去,還能讓你看看,我是怎麼拿到傳承。”
随着他的身影消失,夜明珠的亮光也一并被吞沒,魚殊掃了眼關上後原地消失的木門,看向其它的雕花大門。
暗室裡還剩五扇門,外觀瞧着沒什麼區别,和窗戶雕着一樣的镂空花紋,拔地而起關得嚴嚴實實,絲毫不叫人瞧見後邊的模樣。
站在左手第二扇門前,魚殊靜立片刻,才推門往裡走。
她占了先機,卻沒急着選哪一條路,就是想看看歐陽湛會如何選。
誠然,歐陽湛選的那扇門定能通向終點,但她卻更在意另一條路。
不知為何,她能從這扇門後感覺到一種似有若無的平和感,以及同許家的引靈針一般,有那麼一抹摸不着的熟悉感。
這種直覺來得奇怪,但修真者一向講究随心,她見歐陽湛的視線甚至沒在這扇門前過多停留,便明白這大概是自己的機緣。
無論好的壞的,放馬過來,何懼前路?
推開門後,眼前的黑暗逐漸被亮光取代,随着背後的門徹底消失,腳下出現了一條羊腸小道。
一晃眼,兩邊升起參天巨樹,夾雜着鳥語花香,像是到了某處古森。
春光明媚,惠風和暢,看着沒什麼危險,反而讓魚殊再三提高警惕心。
誰知道暗地裡藏着什麼機關?
仿佛得知她的想法,原本和煦的春風陡然氣勢洶洶,狂風刮過樹葉發出震耳的響聲,魚殊隻覺得自己像是被風推着往前走。
還沒等她聚起靈力抵抗,視線又是一暗,身後的小路不見蹤影,眼前分明是一間閣樓。
壁上燃着燭火,室内一覽無餘,靈氣豐沛彙聚于正中央的雕雲紋漆木衣架上,上面挂着一件通體墨黑,細看卻隐隐有光彩流轉的鬥篷。
看着眼前渾身寫着“我就是秘境傳承快來拿我”的東西,饒是魚殊再心大,也覺得有些不對。
這也太容易了吧?就像是為她精心準備的一般。
不對勁,一定有陷阱!
魚殊打起精神,沿着中心的衣架走了一圈,不放過地上和牆壁的每一處縫隙,愣是沒發現有任何機關。
排查一圈,她不得不把視線放在中心的衣架上,試探着伸出手。
沒有阻擋,沒有陣法,魚殊謹慎地把衣架周圍的空氣,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摸了一遍,還是沒發現任何異常。
她站在離鬥篷三尺的地方,一手托腮做沉思狀。
難道這是幻境?她不小心着了道?
若是如此眼前怎會隻有一件不打眼的鬥篷,不應該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好材料嗎?
在她為自己思想滑坡痛心時,鬥篷像是被她的氣息驚擾,無風而動漂浮于半空,而後陡然展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她整個人包裹起來。
不是,怎麼還有送上門的寶貝?
魚殊懷疑有詐,伸手想将鬥篷扯下來時,指尖不知擦到哪裡,一抹血絲滲入衣料。
下一秒藍光四起,魚殊腦内蓦地顯現出鬥篷的用法,竟是一件無須調用靈力就能使用的遁形衣,還直接同她結了契,是一件極品靈器!
乖乖,還真有寶貝找上門的?窮了這麼多年,莫非她隐藏着吸寶的體質?
秉持着不要白不要的心理,魚殊心花怒放地收下鬥篷,順便接手秘境。
就算是天上掉的餡餅,她也得吃幹抹淨了!
溫和的靈氣源源不斷湧入靈脈,魚殊幹脆原地坐下調息,将秘境的靈氣化為己用。
小半個時辰後,察覺到眼前的動靜,魚殊睜開眼,對着面前衣衫破爛,從頭到尾寫着狼狽的人咧嘴一笑。
“喲,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