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胞胎兄弟雖然确實有趣,但作為一個一年級新生,我的主業還是各種稀奇古怪的課業——和記路。
我在剛開學的兩周裡無數次地感激自己和赫敏與桑妮可以一起上課,因為我實在是,拿那些長得差不多的樓梯沒辦法。有些樓梯上到半截,一個台階就會突然消失,我們得記住在什麼地方應當跳過去。甚至還有兩段樓梯,每逢周五就會換方向!
“茜莉亞,”赫敏在第二個轉彎處再次無奈地拉住我,“你又記錯方向了,這邊是通往四樓走廊禁區的,你如果再記不住路,準會被費爾奇先生認為是故意的。”
“以及如果我們再不快一點,萬一趕上皮皮鬼,就真的别想按時上課了。”桑妮與赫敏一人拉着我一隻手帶着我往前飛奔。
大多數幽靈比較友善,比如格蘭芬多的幽靈尼古拉斯爵士,也就是在開學宴會上吓我一跳的“差點沒頭的尼克”,他總是很樂意為我們這些格蘭芬多新生帶路。但皮皮鬼無疑是所有幽靈裡最難對付的——話說回來,正在研讀《霍格沃茨:一段校史》的赫敏糾正過,皮皮鬼嚴格意義上不能算是幽靈,因為它不是什麼人或動物逝去後遺留在世間形成的,而是……一團混沌的精神體。他的所有追求就是惡作劇,把廢紙簍扣到你頭上,抽掉你腳下的地毯,朝你扔粉筆頭,或是偷偷跟在你背後,趁你看不見的時候,抓住你的鼻子大聲尖叫:“揪住你的鼻子喽!”
總而言之,是我在普通人的世界上學時讨厭的所有男生的集合體。
一旦你找到教室,那就要面對課程本身了。不得不說,除了學習,與人相處更令我頭疼。比如衆所周知,我們有一位鼎鼎大名的同學,哈利·波特。
令他出名的事對于他本身來說實在不能算是快樂的,所以我時常提醒自己不要讓自己對他的關注超過普通同學,令他感到困擾或是想起不愉快的事。尤其是在這個連老師們都很難控制自己的第一周,比如草藥課的斯普勞特教授念波特的名字會溫柔一些,魔咒課的弗立維教授直接激動得從桌子上栽了下去(對,桌子上,我們猜測他大概是有妖精血統,因為身材小得出奇)。
至于我們的院長麥格教授,教的是一門非常難的變形課,她嚴格、聰明,對所有人一視同仁,但當有同學确實做得非常好時(我是說,比如赫敏),她也會露出難得的微笑來。在波特苦惱于走到哪裡都被行注目禮的時候,很難說麥格教授的平等到底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她沒有對出名的同學格外關注,但也對自己的學生毫無偏袒——尤其是和魔藥課的斯内普教授比起來。
他看起來讨厭除了斯萊特林學生之外的所有人,格外讨厭波特。赫敏在課上一如既往地努力回答問題,積極舉手,但他就像看不見她一般,執意抓着波特問一些魔藥學的問題——看在上帝的份上,這時候還沒開始上課呢!波特并不意外地沒有回答上來,那個讨厭的馬爾福和他的兩個跟班,克拉布和高爾,在角落裡笑得渾身發顫。
如果說他給波特扣分還算情有可原,那納威操作失誤後他強行說波特不告訴納威正确操作方法以顯得自己優秀,這簡直是無理取鬧!
又給格蘭芬多扣了一分!
過分!
當我、赫敏和桑妮一起爬出階梯教室後,除了赫敏,我覺得所有人都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甚至沒有什麼心思去追究格蘭芬多因為波特扣掉的兩分,大家都心有餘悸,覺得沒有因為自己被扣分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哈利這一周過得可真是太糟了……”出于對斯内普的不滿,我們自然而然地和被懲罰的哈利·波特站成了同一陣線,連呼都親昵了起來。“做錯的人那麼多……斯萊特林也不至于全對啊!”
剛剛同仇敵忾完,羅恩對哈利的安慰飄進了我們的耳朵:“打起精神來,斯内普經常扣弗雷德和喬治的分。”
……格蘭芬多要完。
比起大多數人的劫後餘生感,我和桑妮的表現雖然不及赫敏,但也算尚可,因此還有餘力來關心一下别的事——比如斯萊特林學生的挑釁。
“格蘭芬多果然隻是群空有膽量卻沒腦子的蠢貨。”德拉科·馬爾福在我們背後用僅有我們幾個能聽到的聲音得意洋洋地說,他旁邊的潘西·帕金森吃吃地笑着。我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而我身邊的桑妮更是氣憤不已,毫不客氣地怼了回去:“你繼續說,但我打人的時候可能會很疼,到時候你忍着點。”
馬爾福顯然吃了一驚,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看到我和赫敏不由分說地立馬拉住了桑妮的手,又放下心來,露出有些嘲諷的笑容。
“搞這種仗勢欺人的幼稚把戲,我看還是回家吃糖比較适合你,至少說不出話的你比較讨人喜愛一點。”我忍不住補了一句。想到上次捉弄馬爾福的結果,怒氣頓消,甚至還有點想笑。
“你們太沖動了!”離開的一路上赫敏都焦急地勸說着我們,“你們針對馬爾福隻會讓斯内普教授扣我們更多的分!”
“哦放心吧,”我真心實意地安慰她,“我們還不會蠢到當面做出對格蘭芬多不利的舉動來。”
“除非真的忍無可忍。”桑妮補充道。
赫敏還未來得及針對我話語中的“當面”表達一些關心,就被桑妮的補充噎了回去,顯得更加焦慮了。
***
“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公共休息室裡桑妮對于我無法将各種植物與它們的名字對應表示非常驚奇,“你連那麼枯燥的魔法史都記得住!”
“我總是記不住它們的樣子。”我試圖解釋。我的記憶力與理解能力很好,卻偏偏對圖像的記憶能力糟糕透頂。所以無論是枯燥乏味的魔法史、過程繁瑣的魔藥課,甚至是在公認難學的變形課上的表現都不錯,但草藥學和天文課簡直是我的噩夢。
“我認為這隻是借口,茜莉亞,”赫敏嚴肅得仿佛斯内普二号,“你隻要多看幾遍書……”
“梅林的褲子啊!”我把臉埋進《一千種神奇藥草與菌類》,呆滞地看着我的兩位好友,“如果這是看書就能解決的問題,那就不是問題了。”
“喲幾位可愛的小姐~”弗雷德·韋斯萊仿佛幽靈一般突然在背後出現。
“你們看上去非常的煩惱~”喬治·韋斯萊緊跟着接上。
“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們的地方——”
“弗雷德和喬治樂意為您效勞~”
“你們有沒有一種道具,可以讓人過目不忘。”桑妮看着沮喪的我打趣道,“茜莉亞應該很需要這個,這樣她就不需要對着各種草藥頭疼了。”
“那是作弊!”赫敏憤怒地說,“而且茜莉亞根本不需要這種東西,她的記憶力明明很好,她隻是……”
“很抱歉,本店暫無此物~”弗雷德無視了赫敏的說教,用一種非常遺憾的語調說,“不過以後或許我們可以試着開發一下。”
喬治點頭同意:“沒想到好學生也有這樣的煩惱。”
“又不是所有人都是赫敏……”我小聲嘟囔。
“别想這個了,上次的乳脂軟糖我們做了改進,要試試嗎?”弗雷德變戲法一般拿出切好的幾顆小塊的糖果朝我和桑妮擠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