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茜茜？”桑妮注意到我回到看台上後有些心不在焉，好奇地問，“他們現在飛得都很好，你不看嗎？”

“沒什麼。”我重新舉起望遠鏡看向空中的隊員們，但我心裡還是有些在意剛剛在看台的最上排看到了……一條毛發蓬亂的大黑狗。

它看上去像是一個普通的觀衆，但這本來就不普通，我是說，它可是一條狗啊？？

雖然他片刻就消失了，但我還是有些擔心。雖然爸爸在回信裡對我說他認為“不祥”也是無稽之談，不過是人們的心理作用放大了各種不利因素的影響。我是很願意相信一個拉文克勞高材生的判斷的，但這可是魁地奇啊，萬一哈利也看見了，難保不會受影響……

在我開口告訴赫敏與桑妮關于那條大黑狗的事之前，遠比“不祥”更可怕的事物來了：那些攝魂怪，誰也沒有注意到它們是什麼時候悄悄來到了場地上。隔着不遠的距離我都感覺到了胃裡的翻江倒海。

“哈利！！！”赫敏、桑妮，以及許許多多的格蘭芬多同學們同時尖叫起來，我強忍住惡心再次看向賽場——哈利從他的飛天掃帚上摔了下來，看上去毫無生機，軟綿綿地摔了下來。

鄧布利多沖到了球場上，揮舞着魔杖，哈利的落地速度瞬間減緩了，然後他将魔杖轉向了攝魂怪，魔杖噴射出銀色的霧一般的東西，攝魂怪立刻退出了體育場。暖意又回到了我的血管裡。

鄧布利多看起來氣急了，當我們跑到哈利身邊時，聽見他指揮工作人員的語氣可怕得吓人。

哈利昏迷了小半天後醒來第一件事也是問了比賽結果，雖然很難啟齒，但喬治還是如實說了結果：“迪戈裡抓到了飛賊，就在你摔下來之後。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一回頭，看見你摔在地上，便想叫暫停，希望來一次複賽。可是他們赢得公平，赢得光明正大……就連伍德也承認。”

“伍德呢？”哈利大概是發現伍德不在，問道。

“還在雨裡呢，”弗雷德說，“我們認為他想把自己淹死。”

哈利把臉埋在兩個膝蓋之間，用手揪着頭發。弗雷德抓住他的肩膀，粗暴地搖了搖：“行啦，哈利，你以前從沒漏掉過飛賊。”

“你總得有一次抓不住吧。”喬治說。

“還不算完呢，”弗雷德說，“我們輸了一百分，對嗎？所以隻有赫奇帕奇輸給拉文克勞，我們再打敗了拉文克勞和斯萊特林……”

“赫奇帕奇必須至少輸二百分。”喬治說。“但如果他們打敗了拉文克勞……”

“不可能，拉文克勞太厲害了。但如果斯萊特林輸給了赫奇帕奇……”

“要看比分——輸赢都差一百分——”

這兩位小夥子顯然在安慰人的情商上可憐得有限，哈利躺在那裡，一句話也沒說，看上去更絕望了。

大約十分鐘後，龐弗雷夫人來轟我們出去：“你們最多留兩個人，這可憐的孩子需要靜養！”

我們自覺地排隊出去了，留下羅恩和赫敏陪着哈利。

我很慶幸我們不用在那裡目睹哈利的進一步絕望——他們還得告訴哈利，他的光輪2000被風刮到了打人柳旁邊，被撕成了碎片……

龐弗雷夫人堅持周末要把哈利留在校醫院，因此大家決定輪番去看他，一門心思想要逗他開心。我蹲了挺久才找到一個沒有别人的空檔去瞧他，進去的時候正好看見他把金妮送的自制的祝願康複卡壓在裝水果的缽子下面。

“是她的一片心意呢。”我忍不住說。

“問題是，它一直在尖聲尖氣地唱歌。”哈利苦笑着說，“龐弗雷夫人已經給了我好幾個白眼了。”

“哈利，”我閑聊了幾句後進入了正題，“你那天摔下來，隻是單純因為攝魂怪嗎？沒有因為别的什麼……？”

哈利緊緊抿着嘴沉默着，似乎在進行激烈的心理鬥争。

“我又看到了。”最終他輕聲說，“不祥。”

“我也看到了，哈利。”果然沒錯，我反倒松了口氣，“如果它是針對你的魔法征兆，那我就不該看見。如果隻是一條普通的大狗，你又何必擔心呢？”

我把爸爸給我的回信上的那些分析一一講給他聽，到我離開的時候，他看起來輕松了許多。

“攝魂怪也不是沖着你一個人來的，哈利。”我猶豫着，選擇先隐瞞爸爸與他的父母還有盧平教授、小天狼星之間的關系，挑了别的說，“與其擔憂不祥，不如問問盧平教授怎麼對付攝魂怪吧？”

“我會試試的。”哈利努力打起精神來，對我露出了一個不算太好看的笑容。

***

冰冷的雨一直下到了十二月，今年聖誕節桑妮的家人因為擔心小天狼星布萊克的問題，禁止她待在學校過聖誕。

“你怎麼辦呢茜茜。”她真心實意地為我發愁。

“茜茜為什麼聖誕節一直不回家呢？”金妮湊過來問。

我隻得再次給她解釋了一通我恩愛的父母聖誕節會回中國過冬的事，雖然這解釋讓他們聽起來很像是某種候鳥。

“那茜茜可以來我家呀！”金妮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爸爸媽媽一直都說如果有機會很想邀請你來！”

“可是聖誕節是和家人團聚的日子吧？”我有些猶豫，“我覺得打擾你們一家聚會還是有些……”

“如果你是在意這個，那大可不必擔心。”喬治笑眯眯地說。

“羅恩今年不回家，我想媽媽很願意用羅恩換一個女兒。”不遠處的羅恩發出了抗議，不過弗雷德很熟練地無視了，“要不是哈利說有些事要留校拒絕了邀請，他今年也會和我們一起過的。”

“羅恩不回家？”我有些驚訝，“為什麼？”哈利不去我倒是能理解……留校向盧平教授請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大概也是不希望因為小天狼星的事給韋斯萊家帶去麻煩吧——雖然我對“小天狼星逃獄是為了殺死哈利”這件事保持着高度懷疑。

“他說他受不了要和珀西一起過兩個星期。”金妮笑着說。

“不過我們都知道他是想陪哈利。”喬治坐在了我旁邊，也就是金妮原本的位置，金妮瞥了他一眼沒說話，他接着說，“所以也不用擔心珀西，我們不會讓他有機會高談闊論他的學生會主席生涯的。”

“盡量。”弗雷德補充道，“這有點難，你知道，差不多和用遊走球砸中我們倆一樣難。”

“那還真是地獄級的難度。”我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