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每次提到珀西的名字,爸爸就把手裡拿的東西砸得粉碎,媽媽就放聲大哭。”弗雷德不高興地回答。
“我想我們總算擺脫他了。”喬治說,臉上露出一副很難看到的怪相。“聽起來不壞,是不是?”
“别傻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不由得拉起了喬治的手,擔憂地問。
“珀西和爸爸大吵了一架。”弗雷德說,“我從沒見過爸爸跟誰吵成那樣。平常總是媽媽大吵大嚷。”
“就在我們準備出發來這裡之前,”喬治說,“珀西回家了,告訴我們他被提拔了。”
“這不可能!”我驚呆了,“他雖然是個工作狂,但在克勞奇那件事上他犯了嚴重的失察罪,絕不可能這麼快就——等等——不會吧——是福吉——?”
“你發現了。”喬治聳了聳肩,“他們給了他一個福吉部長辦公室裡的職位。對于一個從霍格沃茨剛畢業一年的人來說,這真是一份求之不得的好差使:部長初級助理啊。他看起來比當上學生會主席時還要得意一萬倍。我想,他大概指望爸爸會很高興呢。”
“可是爸爸沒有。”弗雷德憂郁地說。
“他當然不會——”我想起了兩周前在校醫院裡的對話, “韋斯萊夫人說過福吉和你們的爸爸互相看不慣,是不是?”
“不止如此,”喬治皺着眉說,“福吉在部裡大發雷霆,禁止任何人跟鄧布利多有任何接觸。”
弗雷德接着說道:“他們都認為他散布神秘人回來了的消息是故意制造事端。”
“爸爸說福吉明确指出,凡是與鄧布利多有任何瓜葛的人都不能再待在部裡。”喬治說。
“問題是,福吉懷疑到爸爸頭上了。他知道爸爸跟鄧布利多關系不錯,而且福吉一直覺得爸爸有點兒古怪,居然對麻瓜那麼着迷。”
“所以他才提拔珀西——”我有些明白了,“這哪裡是提拔,簡直是在你們家插了個間諜,還順帶綁了個人質。”但轉瞬又覺得非常難以理解,“韋斯萊先生和珀西一定都清楚這件事,不是嗎?那為什麼——”
“是啊,不僅明白了,還以此為傲呢。”弗雷德話裡帶着刺。
“他說自從他進了部裡,就一直不得不拼命掙紮,擺脫爸爸的壞名聲;他還說爸爸沒有一點抱負,害得我們一直過得——那句話怎麼說對來着,哦,‘窮得叮當響’‘兜裡比臉都幹淨’。”喬治哼了一聲,“如果把他腦子裡的水全倒出來,他空無一物的腦殼會比我們的口袋更幹淨的——連叮當響都發不出來。”
怪不得當我說陋居更明亮溫馨時韋斯萊夫人都快哭出來了……
“太過分了。”我氣得把喬治的床單攥出了一堆褶。
“不僅如此,”弗雷德嗤笑着說,“他說爸爸與鄧布利多為伍真是蠢到了家,還說鄧布利多眼看着就要有大麻煩了,爸爸會跟着他一塊兒倒黴的。”
“而我,珀西·伊格内修斯·韋斯萊,知道自己應該為誰效忠。毫無疑問,我的忠誠屬于魔法部。”弗雷德捏着嗓子模仿着珀西的語氣。
“如果你們硬要背叛魔法部,我會讓每一個人都知道我已經不再屬于這個家了。”喬治也搖頭晃腦地模仿着,然後又換回了自己的語氣,故作輕松地說,“謝天謝地,當天晚上他就收拾行李走了,不然我和弗雷德準會讓他再也沒有辦法邁出家門一步。”
“韋斯萊夫人肯定很傷心……”我難過地說,她總是對每一個孩子都充滿着愛意。
“媽媽哭了很久。”弗雷德生氣地說,“她甚至追到倫敦來想和珀西談談——我真不知道對珀西這種人有什麼好談的——不過她沒談成,珀西當着她的面把門重重地關上了。”
那就更不用提韋斯萊先生了,即使他們就在一個部裡上班——
“珀西會明白的。”我歎了口氣,“看來現在韋斯萊夫人能這樣忙起來對她來說是件好事。”
“可不是嗎,而且這裡有她最愛的兒子比爾,用珀西換一個比爾完全不虧。”弗雷德不在意地望向了窗外。
“說起來,比爾不是應該在埃及嗎?”我突然想起比爾最近出現在鳳凰社的頻率确實有些高,“他不去上班沒關系嗎?”
“他申請了一個坐辦公室的工作,這樣就能回家,為鳳凰社做事了。”弗雷德說,“他說他很想念那些古墓。不過,”他調皮地笑了,“也有所補償啊。”
“什麼意思?”
“還記得那個芙蓉·德拉庫爾嗎?”喬治說,“她在古靈閣找了一份工作,為了提高英語——”
“比爾一直在給她許多個别輔導。”弗雷德咯咯地笑着說。
“其實查理也加入了鳳凰社,”喬治說,“但他人還在羅馬尼亞。鄧布利多希望盡量多地吸收國外的巫師,所以查理在不上班的時候就與人廣泛接觸。”
“聽起來相當不錯。”我很高興我們從關于珀西的低氣壓裡走了出來。
“是很不錯,隻有金妮不太開心。”弗雷德笑嘻嘻地說。
“為什麼?”我驚訝地問。
“因為她不太喜歡芙蓉——你知道的,從去年就開始了。”喬治說。
“所以她最近連帶着對喬治都沒好臉色。”弗雷德無視了喬治刀子般的眼神,非常地幸災樂禍,“她大概是覺得如果不是喬治,或許你就能和比爾在一起了吧。”
“别傻了。”我覺得滑稽,“沒有你們倆,我根本就不會認識比爾,更别談在一起了。”
“誰說得準呢。”弗雷德看起來誓将氣死喬治進行到底,咧着嘴說,“說不定就在去年你和來看比賽的比爾一見鐘情了呢。”
“然後喬治和安吉麗娜在一起了?”我眨巴眨巴眼睛無辜地問。
房間裡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
“茜茜,你知道嗎,有件事我想說很久了。”稍晚一些的時候,等我和弗雷德徹底結束了今天的鬥嘴,喬治扶着額頭欲言又止地對我說,“雖然你每次的攻擊都很精準……但能不能别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戰術了。”
“這你就不懂了,太在意得失可是會輸的。”我得意地說。
“所以你才總是不在意嗎?”他輕聲問,語氣有些不自在。
我突然想起去年我們為了一個“姨媽”的輩分鬧别扭的事,他也是這樣古怪地說“你覺得毫無影響?”
我時隔一年福至心靈,原來如此!!!
我勾了勾手指讓他低下頭來,又好氣又好笑地捧住了他的臉。
“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傻瓜!”我笑眯眯地蹭了蹭他的鼻尖,“我不在乎是因為覺得我們才不會被這種事情影響,有沒有比爾、有沒有那層親戚關系,都不重要。”
他輕輕地抱住了我,我親了親他的嘴角。
“明白了嗎?我喜歡的就是你,與其他都無關——喬治·韋斯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