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謝女士們先生們,現在,我們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步驟已經被打亂了,但這種事在小天狼星和艾譜莉的學生時代也實在并不罕見,于是等到小天狼星和艾譜莉終于放開了對方,鄧布利多順其自然地修改了環節。
蓋伊斯家的小男孩如釋重負地遞上了戒指盒,我們這才想起來,剛剛小天狼星和艾譜莉手拉手一起走過地毯的時候,我們忘記撒紙屑和花瓣了。
“沒關系。”桑妮安慰我,“有人撒了。”
我仔細一看,果然地毯上有一些花瓣和彩色紙屑。
“誰幹的?”我非常驚訝,在小天狼星和艾譜莉這樣的驚人之舉面前居然還能記得每一個環節,真是令人敬佩。
“我們的花童,弗林特家的那個小姑娘。”桑妮忍俊不禁,湊在我耳邊說,“本來花童應該幫着托尾紗的,結果艾譜莉選了這麼一款,伊莎貝拉一本正經地發愁說不能白拿我們的報酬,所以我們就給她塞了個小花籃,讓她跟在後面撒花瓣和紙屑了。”
“那我們得好好犒勞人家。”我一聽也笑了,“等會的酒會上多給她塞點甜點什麼的?”
桑妮遺憾地搖了搖頭說:“弗林特先生把她接走了,他說他們家才不會參加布萊克的婚禮,能來當花童就不錯了。不過她也沒虧,走之前沒忘了和我多要兩個加隆呢。”
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我似乎明白了小天狼星說露西娅·弗林特隻想利用婚約振興弗林特家,是通過什麼方法來振興了。聯想起四處打工窮慣了的艾譜莉看見我們要把布萊克家的東西丢出去的那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我有理由懷疑小天狼星當初能在衆多追求者裡對這兩位女生留下深刻的印象,或許是因為别人圖他的臉,而這二位是圖他的錢。
“我宣布,西裡斯·奧萊恩·布萊克先生與艾譜莉·卡梅莉亞·懷特小姐,正式結為合法夫妻。”鄧布利多笑容滿面地說,“那麼,雖然這并不需要我的允許,不過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如果你們不介意再來一次的話。”
小天狼星和艾譜莉再次笑着擁吻,大家都站起來拼命鼓掌,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足以掃清所有陰霾的笑容。
很輕的“嘭”的一聲夾雜在人們的歡聲笑語裡,鑽進了我的耳朵,我立刻意識到這是韋斯萊兄弟魔法把戲坊的招牌煙花。沒等我開始擔心這煙花會不會把場地燒了或者招來太多麻瓜的好奇,大家的贊歎聲就先充滿了整個婚禮現場。
一支支小小的火箭掠過我們頭頂,在低空互相碰撞後爆開,在上方書寫出“Black & White(黑與白/布萊克與懷特)”,巧妙的是,“Black”是白色的,“White”卻是深色的。濺落的也不是火星,而是白色的鈴蘭花和藍色的勿忘我。
“我真是迫不及待想看看他們的店到底做成什麼樣了。”桑妮伸出手去接了幾朵小小的花,忍不住贊歎道。
“歡迎随時光臨。”喬治從我們倆中間探出個腦袋來,笑眯眯地說。
“采買開學用品的時候你就能看到,它現在可是整個對角巷最火爆的店!”弗雷德挽着安吉麗娜出現在了桑妮的另一側。
“為什麼要等到那個時候?”我心中一動,拉起桑妮的手問,“這個暑假不如就住在我家吧?想什麼時候去都行!”
“好啊!”大約是被喜悅的氣氛感染了,桑妮的眼睛笑成了兩個彎彎的月牙。
這一場婚禮終于到了尾聲,艾譜莉将手裡的手捧花塞給了唐克斯,和小天狼星提前退場了。之後便是酒會,到了晚上才是正式的婚宴。
場地裡的氣氛愈加輕松起來,大家都自覺地幫忙将各式甜品和酒水飲料端出來——畢竟之前就說好了這是一場麻瓜的婚禮,不能用魔杖。我們也小心地提着裙擺去幫忙,厄尼小心地護在桑妮旁邊,至于我旁邊嘛,當然是喬治。
“這次的煙花是特意定制的嗎?”桑妮好奇地問,“和之前你們在霍格沃茨放的那些感覺完全不一樣。”
“是啊。”喬治回答,“花了我們不少功夫。花朵和設計都是安吉麗娜和芙蓉拿的主意,我和弗雷德可不會這些。”
“你們居然沒有告訴我。”我故作不滿地說。
“她們就在陋居,商量起來方便嘛。”喬治解釋道,“再說了,我也想給你一個驚喜。”
“為什麼要給我驚喜?”我感到費解,“這又不是我的婚禮。”
“當然啦。”喬治含糊地說,“我們的婚禮一定會更酷的。”
厄尼似乎被這句話噎住了,桑妮立刻拉走了他,兩個人像是被遠處的人施了個飛來咒似的立刻朝着遠離我們的方向遠去了。
當我意識到他說的是“我們的婚禮”這樣暧昧的說辭,我的臉突然紅了。明明沒有喝酒,為什麼會感覺臉上很熱呢?一定是因為媽媽精心挑選的蜂蜜酒實在太過誘人,僅僅聞着飄浮的酒香,就足以讓我面紅耳赤了。
“怎麼啦?”喬治突然湊到了我的耳邊,明知故問。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抓起裝點餐盤的玫瑰花擋住了側臉。
“那麼,喬治·韋斯萊先生。”我故意把臉别過去,不讓他看見我臉上的紅暈,“你的古靈閣鑰匙呢?”
***
晚宴也在媽媽的酒館舉辦,我拿着流程單來找艾譜莉核對時,發現她對自己要跳開場舞這件事毫無異議,我不得不提醒她,在下午她剛剛丢掉了自己那雙高跟鞋,就在衆目睽睽之下,婚禮的地毯上。
“沒關系。”她得意地撩起禮服的裙擺,給我們看腳上的那雙新鞋,漆面的皮鞋,高度适宜,非常漂亮。“他來過啦——我是說我的爸爸——雖然他沒有露面,但是他送來了這個!”
她跳起來,拉着我的手轉了個圈,好向我展示這雙鞋有多麼的合腳。
我有無數個關于她過往的問題想問,但看見艾譜莉的笑臉,還是将它們咽了回去。
沒有必要,不是嗎?
晚宴開場照慣例是主婚人緻辭。當爸爸走到那個用幾張桌子蓋上絨布充當的主席台前時,我終于難得在他身上瞧見了一絲當初作為教授的英姿。不過很快爸爸的開場白就打消了我的這個念頭。
“原本我想用一句‘吃吧’結束整個談話,但阿不思的證婚已經足夠風趣,我們的兩位新人也說一如既往地跳脫,衆所周知,一切聯盟皆是因為有共同的外敵才更加牢靠,所以,既然我接受了這份委托,那麼為了成全新郎和新娘一以貫之的反叛精神,姑且就由我來做這個共同的敵人——一個執意要傳授人生經驗的老頑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