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齊音的臉紅的像個番茄，手指僵硬地替她擦去了臉頰上的淚珠，“學姐你特地喊我過來，有什麼事呀？”

“情人節快樂呀，”雲希從包裡拿出一個小盒子，話鋒一轉，“你記得我說過我最喜歡什麼甜品嗎？”

“泡芙？”

“Bingo~”雲希打了個響指，“送給你。盒子裡的泡芙是我親手做的。”

“謝謝謝謝……”

“你知道泡芙有什麼寓意嗎？”

“诶？”

雲希雙手舉起沖他比了個心：“愛在心底。”

齊音像個傻子一樣張着嘴愣在那兒。

“愣着做什麼？”雲希撐着下巴笑道，“情人節禮物，學弟不喜歡嗎？”

“喜歡喜歡！！！”齊音大聲喊道，很快意識到自己有點失态，咳了兩聲，回到正常音量，“學姐，我也喜歡你。”

雲希被他這副木讷呆闆的模樣逗笑了，一眨不眨注視着面前的男生。

原來是表白時的場景……可烏南不由自主想到一直跟在雲希身旁的那個傀儡齊音，感覺眼前這種看似平靜溫暖的表象都是包裹着蜜糖的砒霜。傀儡要殘忍的死去，才能以沒有靈魂的□□完全受主人控制。

“你知道神獸嗎？”雲希突然托着臉笑眯眯道。烏南心中一滞。

“知道！”齊音竟然回答道，“我聽說過一個叫做腓腓的神獸，有幾千萬年的道行。它能夠給人帶來好運，我爸媽就喜歡念叨這個，她們說我們家裡生意能做的好，就是靠着神獸腓腓的庇護。可這都是假的吧？不過，如果僅僅當做美好願望的寄托，其實也不錯。”

烏南不記得自己有特意照顧過齊音的家人。不過，人類隻要功德夠多，對神獸的信仰就有可能得到反饋，這種神獸無意間給出的反饋蘊含法力極少，且具有随機性，但也足夠讓得到過反饋的人深信不疑，這是神獸常年困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法力卻依舊能持續增長的原因。這樣看來，齊音的家人竟然是他的信徒？

“這樣啊！我都還沒聽說過這種神獸呢，聽上去非常祥瑞。”雲希驚喜道，“咱們也可以試着向它祈禱許願！一起吧？”

可能是因為此刻正共用一個身體，所以烏南能夠模模糊糊感知到雲希的大緻想法。感知到的那一瞬間，他心裡狠狠歎了口氣。

毫無疑問，雲希生活在一個畸形的家庭，母親被父親囚禁抑郁，人渣父親吃絕戶慘無人道，唯一能教育她的爺爺愛着許多孩子并沒有太注意她的成長，在年紀尚小的時候就因為和不靠譜的神□□易而失去了父母。這樣的環境竟也造成了畸形的價值觀，這種價值觀在父母死後一直到大學期間，逐漸完善加深，死死紮在了她的心裡。

如果說父母剛死之時她還是愛着她的母親，甚至願意為母親跪下磕頭，如今的她則依舊恨着父親，卻也不愛母親了。或許在一個個夜晚翻來覆去睡不着的時候，她都在想着那天汽車燃燒的大火，狌狌站在一旁笑的猖狂。爺爺不善教育，無人正确引導之下，她竟想來想去得出一個“有力量就可以為所欲為”的結論，将一切的悲劇歸于“能力太弱”。對狌狌的恨意日複一日的扭曲竟變成了對神獸法力的崇拜，誰也不知道在她心中的樹苗已經逐漸長成了醜惡猙獰的模樣，她成績好、長得好、人大方爽快，想必在上學期間還是學生當中的模範人物吧？

她在齊音這裡聽到了目前為止聽到的第二個神獸——好運神獸腓腓。好運，她有些貪婪地想着，如果當初她和這樣的神獸做交易，一切都會如願的吧？如果能夠得到這種神獸的法力，豈不是能心想事成？

齊音當然不會知道她在想什麼，以為她隻是好奇，于是按照記憶力父母做的那樣，在紙上簡單畫了一個法陣，做好一切準備，兩人共同将手疊放在法陣上，閉眼許願。

當時遠在天邊的神獸腓腓并沒能聽到他們的願望，但是此刻暫住雲希體内的烏南聽到了他們的内心想法。

片刻後兩人都睜眼。

“我許願和你永遠在一起，天荒地老！”雲希紅着臉對齊音說。齊音也是臉頰漲紅連連擺手，讓她不要說出來，怕不靈驗。

烏南悄悄想着。不用擔心，她才沒有說出她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