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子堯将和安護在身後,大喝一聲:“保護公主,格殺勿論!”
他們這邊五十多歲,很明顯比他們二十多人要多,并不怕。
可是那黑衣人沉聲說:“驸馬爺,您倒是怪會護花的,不過我們隻殺您,不會傷害公主的。”
然後他一揮刀,立馬就沖殺了過來。
滕子堯的眼神一凜,并未相信,此時他也已經準備好了袖子中的弩箭,随時準備補刀。
和安公主緊緊的握着他的衣襟,但是卻緊張的轉頭看向了後面,也出現了一堆穿着僧袍的男子,皆都持刀。
“後面也有!”
後面四個丫鬟已經也在袖子裡面摸出來了匕首,盡管腿已經開始打哆嗦了,但是她們守衛公主驸馬的心一點不變。
侍衛們已經開始厮殺,但是對方派出來的人一個個都是武功高強,後面來的那一夥人,甚至刀上面還有血,定然殺了寺中的不少人。
刀鋒直接的碰撞,晃得和安公主睜不開眼,時不時還會有些皮肉撕開的聲音。
平瑾緊緊的護着自己的主子,但是卻感覺應該讓他們先撤離。
“驸馬,你先帶着公主走,别管我們!”
平瑾才說完,一刀就砍中了他的側腰,但是他靈敏,刀傷不深。
和安聞到了血腥味,整個人也吓得不行,盡管那些人真的不傷害她,但是她還是怕的不行。
松香膽子大一些,沖上去幫忙刺中了一個刺客,但是那刺客反手就捅了她的腹部,血瞬間噴了出來。
還好松雪眼疾手快,接住了松香,但是也是吓得不輕。
那群刺客隻不傷公主,别人全然不在乎。
平瑾這時候喊着他們趕緊撤退,和安都不知道自己已經吓得哭了,這時候滕子堯根本來不及安慰,他的袖箭隻剩下一支,需要留着做絕殺。
握筆的手此時拿着一把鋼刀,他拉着她的手,帶她沖出血的重圍。
路邊有些侍衛的屍體,也有一些刺客的屍體,雖然都會踩一腳血,和安覺得自己邁不動步子。
滕子堯隻能彎腰說:“快上來。”
他拿着刀頂在前面,四個丫鬟攙扶着受傷的松香,一起往門的位置走,想要開門求一線生機。
趴在了男子的背上,她突然回了神來:“滕子堯,你會死嗎?”
她不敢低頭看地上的屍體,但是卻看到他的頭發沾着血,那應該是别人的血吧。
揮着刀砍人的男子卻突然的笑了,他的左臉沾着血,血迹從額頭蔓延至下颌,看起來是一種帶着殺氣的冰冷。
“公主想讓臣死嗎?”
“不想,我不準。”
她的小手捏的很緊,然後她才下定了決心說:“要死一起死。”
男人又砍傷了一個刺客,那刺客胸前還帶着佛珠,被他給輕易割斷,血潑到了佛珠上面,變成了紅色。
他的笑意更深,“我們都不會死,公主還欠我兩個娃娃呢。”
此時他們已經到了門口,他伸手推門,沉重的木門被緩緩推動,這時候又一個刺客追了過來。
和安這時幹脆閉着眼要去擋刀,可是卻聽到了松雪和松柏的聲音。
兩個丫鬟齊齊的尖叫,匕首已經刺入了敵人的胸膛,那敵人不敢傷害和安,隻能用力踹了松柏一腳,倒地不起。
松柏被踹到了門上,等她沿着門倒下去,口裡面都是鮮血,她一邊吐血一邊笑着說:“門開了,我們有救了。”
松雪趕緊扶起來她,就往外奔,滕子堯自己帶着和安公主出去了。
他大踏步的往下走,想要去找救兵,他要救那些人。
就在他們帶着傷員往下走的時候,一群訓練有素的士兵沖了上來。
他們看到了人後,就要行禮,滕子堯制止:“快去救人,有刺客!”
此時他甚至來不及分辨他們是哪裡的人,總歸是正規軍,先救人再說。
“留下幾個人保護公主驸馬,剩下的人,跟我進去。”
那位将領一臉的絡腮胡,看起來老實可靠,帶領着人很快就進了廟中。
滕子堯大概看了看,約二百多人,處理那一幫刺客不會有問題。
有兩個将士還幫着松香和松雪扶着受傷的人,他們告知今日匆忙沒帶軍醫,但是可以先幫忙包紮。
他轉頭問和安:“公主是想留在這裡等着臣,還是進去跟臣一起去看看,我放心不下平瑾。”
此時她的眼睛變得亮亮的,也沒了之前的惶恐不安,隻又握住了他的手說:“跟你一起。”
狹長的眼睛被她感染,滕子堯握緊了她的手,返回到廟裡面。
刺客們已經全部伏誅了,僅有的幾個活口也吞毒自殺了。
他們的人也隻剩下了十多個,平瑾挨了好幾刀,但是還活着。
躺在血泊裡面的男子,看到自己主子安然無恙,才敢放心的暈倒了。
“驸馬公主,沒有留下活口。”
那将領命人挨着翻遍了一遍,沒有活着的。
這時候滕子堯才詢問:“敢問将軍是何人麾下的?怎麼正巧知道我們這裡發生了禍事?”
那絡腮胡子也不拐彎抹角,直說:“在下姓郭。是璋王的屬下,今日路過看到山下死了不少官兵,特意上山來營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