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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茉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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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同時解答了兩個問題,帆布包上印了舞院的校徽校名,她是舞院學生,也自然是成年了的。

“……箱子裡東西太多了。”

林遠岚暗示得委婉,之所以她會在小巷中不顧形象地坐上行李箱那是情有可原,平時并不這樣。

餘與眼中笑意未褪,不置可否,擡手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今夜到底是個烏龍,不僅是尹珊珊想多了,連純潔如白紙的林遠岚也預設了419走向。直到此時此刻,車子停在舞院正大門口,那些不入流的想法才蕩然無存。

“謝謝你送我回來,要不加個微信吧,下次有時間我請你吃飯。”

“順路而已。”

餘與多番拒絕,不再适合死纏爛打,該有其他應對的法子。

林遠岚撩了下發絲,手指狀似不經意擦過耳垂,一枚鑲嵌碎鑽的耳夾落入帶着濕汗的掌心,她悄悄留在了副駕駛位上,這才解開安全帶跟着下車。

夜風微涼,空氣中飄散一股煎炸物的香味。甫一開學,攤販們就推車出來營生,各色小吃車占滿街道兩邊,人流量大,生意還算不錯。

“你餓嗎?”林遠岚用手指一下不遠處亮着招牌的小吃車,征詢意見問,“不嫌棄的話,我請你吃點東西?就當謝謝你送我回來。”

餘與拎出行李箱,使了勁,手背上便有青玉似的筋顯出,一根根脈絡分明,骨節如扇。

車子落鎖,他行至林遠岚身側,姿态挺拔,直直高出了一頭。

“嗯,走吧。”

一條街從頭至尾,林遠岚也沒從餘與臉上探究出他有真想吃點什麼的意思。剛才會答應下來,好像隻是為了更徹底地和她關系兩清。

倆人并肩而行,引來不少側目。

林遠岚早習慣這些,更擔心餘與感到不适,偏頭看去,卻見他神情寡淡,在一衆視線的聚焦下反而有點兒漫不經心。

也是,他見過的場面隻多不少。

這些學生氣的注目禮算不得什麼。

林遠岚開口,打破沉默:“你有什麼想吃的嗎?”

餘與走到唯一沒有排隊的小吃車前,未有過多挑揀,直接取下一串草莓糖葫蘆。

“這個吧。”

“哦……好。”

林遠岚掃碼付完款,轉頭見餘與正在摘包糖葫蘆的塑料紙。他幹什麼事都很專注,眼睫會比正兒八經瞧人時候更加低斂,因此氣場冷淡,容不得旁人打擾似的。

那一根竹簽就串四顆草莓,表面淋了些雪一樣的糖霜,賣相不錯。就是出現在矜貴冷淡的男人手上,怎麼都有些違和。

餘與将其遞過來:“給。”

林遠岚問:“給我的?”

“去雲端之前,你吃過飯?”

“沒有。”

那會兒剛下飛機,就被尹珊珊催着,林遠岚還顧不上先去填飽肚子。

餘與眉梢微揚,手上動作沒有撤回。林遠岚不再推拒,接過糖葫蘆,抿唇咬下一口,冰糖和果甜沁人心脾。

她鼓着腮頰,細嚼慢咽進食。

等竹簽上隻剩最後一顆草莓,才想起來明明是她請餘與吃東西,怎麼自己先吃了。

林遠岚立馬補救問:“你吃嗎?”

僅剩的一顆草莓孤零零挂着,空出來的一截細長竹簽仿佛呈堂供證,在陳述獨吞的惡劣罪行。

餘與彎唇搖頭:“到了,進去吧。”

校外長街走盡,燈影恍然,逐漸能聽清注水噴泉聲,泠泠灌進耳朵裡。

閘門大敞,邁過去便是真正進了學校。

林遠岚連忙咬下最後一顆草莓,糖霜沾到嘴角,被她渾不在意地給舔幹淨。

餘與偏移視線,用行李箱交換了她手裡那根剩下來的竹簽,和塑料紙放在一起,轉過身去。

以為他這就要走,林遠岚一句“謝謝”哽在喉間,迅速改換成“再見”。

然而餘與隻是去了趟垃圾桶邊,回來時,習慣性輕拍兩下掌心,撣落并不存在的灰塵。

“嗯。”他走近,就這麼順勢将掌心伸過來,不忘掀睫看她,帶點笑意問,“是到了該說再見的時候,可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林遠岚感到心率值在不規律地往上躍,盯着那掌心紋路幹淨的手,隻食指輕勾兩下,她腦子裡就閃過N個不幹淨的想法。

可餘與聲線平靜,提醒:“外套。”

一路都披着西服外套,其早已容納林遠岚的體溫和氣息,就好似默然成了她的所有物,還真沒記起來要歸還。

還去外套,僅有的一點聯系也沒剩。

林遠岚有點不舍:“我們真的還能再見嗎?”

不僅是泛泛的道别語,而是字面意義上,能否真正再見面。這又是一記直球,餘與疏于應對。

他視線停了兩秒,刻闆傷人的話已到嘴邊,可對上那雙清透的眼眸,卻有點兒于心不忍。

“可以嗎?”林遠岚又問一遍。

餘與稍頓,隻好輕淡說:“如果你想。”

-

駱望的電話來得不巧。

餘與剛坐進車内,思緒尚未捋清,中控台上擱着的手機就震動不停。

接起,駱望一五一十開始報備:“剛你說的巷子裡那群人解決了啊,個個都是欺軟怕硬的醉鬼,沒啥大事——”

時間回溯不久前,林遠岚折返雲端取寄存的行李,小巷内的風波并沒完全平息。

夜風胡亂地吹,牆頭,紫藤花不堪其擾。

“剛才那女孩一看就是學生妹,臉蛋長得真帶勁。走過去,身上還香香的,如果能摸一把那真是太值了。”

從這個聲音嚷出第一句話,餘與眼神随之掃去,瞬間冷戾。同料想一緻,是剛才并行于最外側,差點就撞上林遠岚的醉漢。

身側那人笑着啐了一口:“人家男朋友護那麼緊,還能讓你占了便宜?”

酒精會麻痹思維,對路程的計算當屬其一。

三個醉漢明明才走出不遠,就敢旁若無人地口嗨,餘與站在原地,一字不落地聽了。

好在那會兒駱望也打了個電話過來,問他人去哪兒了。餘與的理智才逐漸被喚回,他很快冷靜下來,安排道:“酒吧附近有幾個醉漢,你盡快找人處理。”

“這你都看見了,怎麼不順手幫我處理了?”駱望犯賤問。

這人還記得以前在京航,每隔一周的體能訓練,餘與各項目都穩居第一,況且這幾年私下也沒見他荒廢,撂幾個醉漢不得輕輕松松。

“有事。”餘與沒慣着他,直接說下去,“再順便替我帶句話。”

駱望問:“啥?”

“夠帶勁嗎?”

駱望沒懂,加重了語氣:“啥?”

通話就是這時被猝不及防挂斷的。

餘與耐心殆盡,更沒時間去解釋什麼,林遠岚拖着行李箱闖進他視野中,小幅度跑來,純白色裙擺搖曳,鮮活又幹淨。

早覺得她像花兒,但這個想法直到那一刻才變得具像化。

什麼花兒呢?也許是茉莉。

餘與不免想,好在他沒親自動手,髒了茉莉。

隻是今夜,他那泛濫的善心到底是沒收住,又出手幫了她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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