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他都慶幸自己是布萊克家的長子,能夠替兄弟擋下這些龃龉。
他也慶幸有他在,西裡斯可以不用明白這些:父母的期望、家族的重擔、理想的艱難和自由的困頓。
他很快收斂心神,再次變回布萊克家族的繼承人,在布萊克家的角度上勸說奧賴恩:“父親,黑魔王并非真的想見西裡斯,他隻是警告我不要得意忘形。西裡斯對于黑魔王來說并不重要,就算我答應帶西裡斯過去,黑魔王仍然會找其他原因。到那時就不是簡單的懲罰了。”
看着父親有些迷惑的眼睛,安塔裡斯歎氣,換了種說法:“黑魔王隻是測試我的忠心,他看到了,也就沒事了。”
奧賴恩·布萊克這次明白了,也就不再生氣。
對于沃爾布加,他則采用了另一種說法:“母親别擔心,我有分寸。”安塔裡斯握着她的手,像小時候一樣靠在母親的懷裡,輕聲說:“雷古勒斯是我的弟弟,西裡斯也是;我會保護他們的。”
“都怪西裡斯!他為什麼不聽話!如果他進斯萊特林就沒這麼多事了!黑魔王懲罰你的時候,天哪,我當時都要吓死了,多虧了有你安特,不然布萊克家就要完了!”
“媽媽有我呢。”安塔裡斯一邊安慰自己的母親,一邊勸導自己的父親:“對了父親,您多注意身體,少用一些黑魔法。”
布萊克先生看着自己優秀的長子說:“安特,布萊克家族多虧了有你。”
————————————————
霍格沃茨的站台依舊是吵吵嚷嚷,小巫師們過了一個聖誕節似乎是吃了什麼興奮魔藥,更有活力了。
他們的家長也是喜氣洋洋:無論是鳳凰社的還是食死徒的,一點兒都看不出兩撥人曾在聖誕節打生打死——黑魔王計劃襲擊麻瓜的城市,被鳳凰社攔住了。
那些黑暗的東西都被年長的巫師很好地藏在了心裡,血腥都留在了黑魔王的莊園。
“盧修斯,多謝了,如果不是你出聲,我可能還要多挨幾個鑽心剜骨。”安塔裡斯坐在專屬于馬爾福的包廂裡,此時這裡隻有他們兩個人:“怎麼回事,你當時怎麼就突然出聲了,不光我吓了一跳,你父親也沒反應過來吧?”
盧修斯·馬爾福有些羞恥: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嘴巴快過腦子,張口就求情了。
“可能是看你太慘了,怕你真的被折磨死。”
“怎麼可能,你也說了,那位隻是殺雞儆猴,警告我安分一點兒。”安塔裡斯不置可否:“一個君主的正常行為而已。”
盧修斯歎為觀止:“你還有那個貝拉克裡斯·布萊克,真是夠瘋狂的啊。”
不顧自身,飛蛾撲火,在馬爾福看來怎麼不算瘋狂呢?
“西裡斯的事,你詳細說說。”安塔裡斯還是更關心自己的弟弟。
盧修斯看着安塔裡斯的神情,打算旁敲側擊,讓安塔裡斯自己想出來,這樣不會有那麼大的沖擊。
他說:
“你看,西裡斯·布萊克,是布萊克家族的沒錯吧?”
安塔裡斯看傻子一樣看着盧修斯,癟嘴表示:你這不廢話嗎?
盧修斯繼續鋪墊:“一個出身布萊克家族的格蘭芬多,他還有一個忠心的兄長,所以不會背叛。而格蘭芬多又可以說是鄧布利多的鳳凰社後備軍,天然的優勢。你想到什麼了?”
安塔裡斯疑惑:“這有什麼?那位不會因為這個就懷疑西裡斯的。”
“懷疑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哈,懷疑西裡斯的忠誠?盧修斯,我發現你也不明白。
西裡斯和雷古勒斯是否忠誠隻取決于他們自己,我不會強迫他們。
對于那位的忠誠和追随僅僅是我個人的意願,我希望能夠跟着他完成我的理想;這種選擇對于布萊克家也沒什麼影響,我的父母都很高興,所以我才這麼做的。
至于西裡斯和雷古勒斯,他們想幹什麼都可以。
不喜歡就不追随,喜歡就和我一起。
我已經抛棄了自己的自由,困頓于家族之間;
他們兩個當然要做自由的鳥,飛出我無力打破的囚籠;
而我要做的,僅僅是為他們的高飛送一陣風,搭一個歇腳的地方罷了。”
盧修斯聽着,隻能歎息,眼中盡是同情:“一個絕對不會背叛的格蘭芬多,多好的間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