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人魚不大一樣，他有些無法直視人魚的眼睛，他的腦子很空，從人魚對他說那番話的時候已經空了。最後掐着虎口讓自己回神。

他看着人魚難受的樣子開始着急。

“你還好嗎？哪裡不舒服？”陳宇試探地摸人魚腦袋，人魚體溫本就比人類低，現在已經到了比他這個人類溫度還要高的溫度。

他問：“你們人魚的發情期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那啥，這個溫度正常嗎？”

“沒事。”人魚撥開陳宇的手，神色恹恹。

“你自己呆着就沒事了啊？”陳宇還是不放心，“用不用那啥一下？”

他想說用不用發洩一下，發情期聽着怪唬人的。作為人類，反正憋着對身體不好。他悄悄往下看，人魚腹鳍那兒鼓起來一大塊，他臉燒起來了。

人魚眼神怪怪的。

陳宇撓撓頭：“不然你去衛生間搞一下。”陳宇不能又當爹又當媽，還服務到位啊。而且雖然人魚有條魚尾巴，他潛意識裡還是接受不了很一個同性說這個。

人魚眼睛又紅了幾分：“嗯？”

陳宇瞪了他幾秒鐘，使勁掐了把人魚的臉：“我他媽真是欠你的。”

他下床到櫃子裡面翻找，找出個白色大塑料杯。這可是他珍藏的，買了以後沒來得及用幾次，結果便宜了人魚。他扔給人魚：“滾衛生間去，自己解決。”早知道人魚這麼麻煩他就不撿了。

人魚手捧杯子，睜大水光潋潋的眼睛，眼神卻變深了。

陳宇側對人魚：“你那不是難受嗎，放到杯子裡面就行了。”

人魚手指摩挲杯壁，不知想了什麼，但看起來還算清醒：“我不用。”

“你說什麼！”陳宇難以相信他聽到了什麼，他真心想讓人魚舒服點，結果人魚不領情。

“我真服了你，你們人魚發情期到底幹什麼，沒事兒老老實實趴着去。”

“你為什麼……”人魚說着歎口氣，壓下身體異樣。

人魚用手指輕輕碰他。

“幹什麼？”陳宇沒動，任由他碰。

人魚尾巴盤起來，攬上了陳宇的肩。

陳宇被他頭發紮到，柔軟的頭發碰到肩膀很癢。但他剛要動，人魚腦袋整個埋進他肩膀。

柔軟溫暖的嘴唇輕輕磨蹭。

陳宇渾身起雞皮疙瘩：“你……發什麼神經，你媽的，滾一邊去。”

“我難受，陳宇。”

陳宇聽着他虛弱的聲音，到底沒舍得推開他，憤憤道：“實在不行你去海裡泡會兒，也不能泡我啊。”

“下次我提前去海裡泡着。”人魚聲音發啞，但聽着愉悅，“别動，我這樣舒服了好多。”

“你就是大爺，什麼事我都供着你。”陳宇沒再亂動，人魚呼吸一聲比一聲沉重，陳宇心裡燥得慌，帶點不好意思。

他隻稍微調整腿，伸直了雙腿，人魚尾巴順勢纏上來，尾巴尖在他腳踝處纏了一圈。

“舒服好多。這樣好舒服。”人魚手臂同樣摟緊他。

“你……”陳宇面紅脖子粗，“你舒服就舒服别喊出來，跟咱倆幹了啥一樣。”

“幹了什麼？”人魚無辜問道。

“滾，什麼都沒幹。”陳宇帶着個大挂件，幹什麼都不方便，索性扔開手機，扒拉人魚柔軟的頭發，“人魚這發情期還有好多次嗎，一天天的我可受不了。”

但是，猝不及防間被另一個生物如此依賴，他還是蠻興奮的，心髒撲通撲通跳。

“隻有一次。”

“算了一次而已，你抱就抱吧，”陳宇想了想依舊不對勁，“那你說的啥一次？”

人魚擡起小半張臉：“這不叫發情期，發情期之前會有一段不穩定的階段，在我們人魚裡叫求偶期。”

陳宇思索了話裡意思，十分驚訝，那豈不是要天天給他抱，簡直煩死了。他說：“你他媽抱着我幹屁，你去求偶啊。”

求偶找到個美人魚抱人家睡覺去……

但陳宇也知道自己的想法，他養了條魚，是當成寵物朋友養的。就是有個快快樂樂的小東西陪着他，現在又是求偶期又是發情期的，萬一弄得他見不着魚，得不償失了。

求偶期不一定非得找伴侶吧，人類當中也有好多沒對象的單身漢，大不了多搞點道具。

他想着想着，快要睡着了。

“陳宇，你特别好看。”人魚忽然在他耳邊說。

陳宇昏睡中沾沾自喜：“當然了，想當初追我的人可不少。”

“我好看嗎？”人魚又問。

陳宇閉眼揉了揉人魚頭發，說：“好看。”

他跟人魚相處一段時間，不需要仔細看人魚，已經可以想象出人魚的長相，黑色長發藍色眼睛雪白的肌膚……

真的是很漂亮的一條魚，放在他見過的人魚裡也是好看的。

人魚身上熱乎乎的，他抱了會感覺熱了，偏偏人魚對自己的體重和溫度毫無自覺，大尾巴捂的腿熱，調低空調溫度也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