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春野櫻坐在椅子上,等待醫療忍者用酒精微自己的傷口消毒。她歪過頭,好奇地看向坐在自己旁邊的男生。
是剛才那個挨罵的家夥啊……
和日向甯次同屆,那就是她的學長了。
這個人的右胳膊打着石膏,用繃帶吊在脖子上,白色的練功服沾滿了灰塵,頭發也亂糟糟的,看上去就經曆了一場相當慘烈的戰鬥。
他肩膀一抽一抽的,春野櫻仔細去瞧,才發現這人竟然在哭鼻子。
男生哭鼻子什麼的,也太……
春野櫻滿頭黑線。
但對方坐得離她這麼近,要是放着不管,是不是又有點冷漠了?
“那個,你沒事吧?”她小聲問。
像是突然察覺到旁邊有人在看他,那男孩手忙腳亂地使勁擦了擦眼淚,随後才擡起頭,看向春野櫻。
這一看,他便整個人呆住,愣神了許久。
春野櫻沒搞懂對方這副表情是什麼意思,隻以為他還沉浸在難過之中。
想了想,她還是安慰道:“那些話,你别放在心上。人們都說天才厲害,可現在,在我看來,努力的普通人也很了不起。”
“機會向來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隻要一直保持勤勉奮進,說不定哪天,就能獲得屬于自己的機緣,慢慢追上天才們的腳步。”
男孩眼中倒映着春野櫻的面龐,嘴巴癟了癟,似是又要落淚。
但在春野櫻充滿鼓勵的注視下,他慢慢平複了悲傷,表情轉而變成了感激與動容。
男孩好像有什麼話想告訴春野櫻,踯躅片刻,鼓起勇氣開口:“你——”
“不對。”
突然,一道冷酷的聲音,打斷了男孩未說完的話語。
春野櫻循着聲音望過去,驚喜地說:“佐助君,你醒啦!剛才你說……不對?是哪裡不對?你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嗎?”
宇智波佐助面無表情地看着長椅上的兩個人,語氣沉沉:
“小櫻,我并不認同你的觀點。”
“天才與凡人之間,本就有無法逾越的鴻溝……”
“與其用虛妄的謊言蒙騙這個人,還不如早點讓他認清現實比較好。”
聽完這話,春野櫻隻覺得自己仿佛被指桑罵槐了一樣。
她面頰登時漲得通紅,騰的一下子站起來,不可置信道:“佐助君……佐助君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那努力打敗了你這種天才的我呢,難道是什麼僥幸走了狗屎運的家夥嗎?!”
宇智波佐助表情凝滞了一瞬,像是沒想到,女孩的反應會這麼劇烈。
他嘴唇翕動,良久,才再次出聲:“小櫻,你也是擁有天賦之人,是一位天才。所以……”
你已經是我認可的對手了。
和他并不一樣。
你與我,才是同一類人。
“……才不對呢!”
春野櫻氣得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佐助君根本不知道我付出了多少,一句‘天才’,就輕而易舉地抹消了我的全部努力……這樣的佐助君,真的太過分了!”
她從零開始學習幻術的艱辛,她翻閱過的長篇累牍的書籍文獻。
她為了領悟冥想走過的冤枉路,她被“疼痛大錘”敲擊千百回的煎熬痛楚。
她構建戰鬥體系時熬過的夜,她被弗蘭師兄一次又一次的毒打……
這一切,可不是簡簡單單“天才”二字便能诠釋的。
若是以前,被冠以這樣的名聲,春野櫻還會沾沾自喜。
可如今,她更願意稱呼自己為——
努力的強者。
見到春野櫻生氣難過。
那個右胳膊骨折的倒黴男生立刻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站在春野櫻身前,張開另一隻手臂,擋住了宇智波佐助的目光。
“竟敢惹哭小櫻小姐,不可原諒!你叫佐助對吧?我要挑戰你,然後——堂堂正正打敗你!”
宇智波佐助從喉嚨裡發出一聲短促的氣音:“你……是誰?”
男孩撩起淩亂的中分劉海,露出一雙比常人粗許多倍的眉毛,左手沖着自己豎起大拇指,朗聲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鄙人忍校五年級生,李洛克是也!”
“不斷變強就是我的忍道!而小櫻小姐,則是我一見鐘情的心上人,也是在下未來要用生命去守護的重要存在!”
“那個什麼什麼佐助,等着接受我的挑戰吧!”
……
“呵。”
被人當面挑釁,宇智波佐助也開始冷笑。
“你若是有膽子,就放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