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是哪邊呢?”祁臨走出去後,沒想到聲音就消失了,“咦?沒有了嗎?”
她不死心地在外面轉悠了一會,發現确實沒有聲音了:“可惡,什麼鬼膽子這麼小。”
沒有收獲的祁臨隻好折返,發現換了一身衣服的太宰在門口和旅館老闆娘交談。
“我的未婚妻對靈異怪談這種東西很感興趣,”太宰适時流露出苦惱的樣子,“剛才又趁我不注意,就偷偷溜出去探險了。雖然她好奇的樣子很可愛,可是這世上哪有那種東西呢?”
他在旅店住客登記裡的名字是清水修治,從這點上,他們稱為未婚夫妻也還是說得過去。
其實選擇兄妹的說法完全也可以,但太宰還是沒有選這個。
“是啊,”老闆娘附和着,“這附近治安不錯,但這麼晚了,出去着涼就糟糕了。需要我幫忙一起找嗎?”
太宰:“她應該不會跑太遠,沒有我在的話,一會就會回來了。她之前好像是說聽到了童謠,可是明明我就什麼都沒有聽到嘛,而且附近也沒有看到有小孩子。”
祁臨暗暗放輕了腳步,她想看看太宰在搞些什麼。
老闆娘歎了口氣,手在圍裙上擦了擦:“附近沒有小孩。确實老有這種事情,客人們反饋聽到奇怪的聲音……可是真的沒有什麼害人的東西在這裡。”
太宰:“這都影響到你們的生意了吧,不考慮澄清一下嗎?”
老闆娘苦笑道:“哪澄清得過來呢?就這樣吧,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不好。”
祁臨在這時才出聲:“我回來啦!你們在聊什麼?”
太宰看了她一眼,像是早就知道她在偷聽:“在說你怎麼到處亂跑。”
裝得還挺像那麼回事的。
祁臨沒揭穿他:“出去沒聽到聲音我就回來了,你怎麼還來麻煩老闆娘,不就才十幾分鐘嗎。”
太宰笑了笑,沒說話。
她作勢要把太宰推回去:“抱歉,這麼晚打擾了,我們回去了~”
老闆娘面帶微笑着看着他們的互動:“沒什麼,反正都是我的工作,有什麼需要都可以來叫我,晚上是我值班。”
祁臨拉着太宰回到門内才道:“這老闆娘絕對知道什麼,但我感覺不用調查了。”
太宰眨眼:“為什麼這麼說?”
祁臨歎氣:“因為沒有感覺到那種氣息,總覺得并不是個我會喜歡的故事,興趣度下降。”
“既然如此,”太宰道,“本來還想跟你說我在前台的時候的發現,但你喪失興趣了,就沒必要講了吧。”
祁臨:“不可以吊人胃口,你還是講吧,太宰。”
太宰:“也沒什麼,隻是發現了一張小孩子的黑白照片。”
“啊,果然是這樣嗎,”祁臨蔫了,“我對戳破别人如同浮木的希望這種事沒有興趣。最後一個問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是哪裡暴露了嗎?”他這話是問得略有好奇了。
“在你說‘好孩子該睡覺’的時候吧,就感覺你的态度有些怪,”祁臨思考,“而且在聽到童謠你也沒第一時間和我出去。所以這是跟異能有關系的嗎?”
确實是有關系的,是異能特務科已經調查清楚的一個事件。隻是個母親不願意接受孩子夭折的事實,她的異能無意識還在制造着孩子生前的一些惡作劇假象罷了。
這個母親甚至不知道異能力的存在。
因為在為特務科做事,一些基本的情報是可以開放給太宰的,作為他們旅程落腳點的這個旅館的事很容易就能查到了。
事件級别被排在最低,大概是幾乎沒有社會危害的原因。
在看到太宰點頭後,祁臨更蔫了:“我就知道這個世界觀裡沒有鬼。”
太宰:“那可以輪到我問問題了吧,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祁臨:“這個真的是直覺了。在見到老闆娘眼睛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那是一雙追逐着不存在的幻影的眼睛。雖然不明白追尋的具體是什麼,既然今晚遇到的是童謠的話,那就可以猜一猜了。”
“不會想要幫那位母親清醒過來嗎?總是追逐這些幻影,也不會對現實有任何改變。”
聽了太宰的話,祁臨又沒那麼蔫了,她抓過來路過的一号機:“你是覺得戳破這些更好嗎?這可能是個看似正确的冷酷做法呢。有時人就是需要這樣的幻影之夢才能活下去的,這與是否正确無關,直到自己決定醒來的那一天到來,或者永不到來。”
太宰一時沒說話。
她問一号機:“一号機,你說說,是願意跟我過榮華富貴的生活,還是跟過以前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
一号機一臉你在說什麼的懵懂表情。
祁臨:“是現在更好對吧。所以太宰,你來跟一号機握手言和吧。”
她伸出貓爪在太宰面前:“像這種才是沒問題且有溫度的做法哦,讓背叛出賣的彼此重新又變成同一個陣營了,所以最厲害的是我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