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和朋友的行程比預想的結束得早,祁臨一時興起說要去保津川坐船,而且坐船還不需要走路,很适合太宰這種花瓶。
在去坐船的路上,太宰看到她已經第三次忽略掉了一個來自同一個人的電話。
太宰看了一眼她的手機屏幕:“是你哥哥吧,怎麼不接?”
祁臨:“多半是聽說了上午的事來問我,一接起來的話他會沒完沒了的。”
太宰:“好像很少聽你說起家裡人。”
祁臨稍稍蹙眉,似乎在想怎麼表達:“好像沒什麼好說的,爸爸媽媽眼裡隻有對方,哥哥大概因為這種童年經曆又有點太在意我了,稍微回應一下就會很煩人。”
“反正清水家是個大家族,不至于爸媽不管就活不下去,家主的下一代總有人會理,”一号機在蹭她的手背,她就順手撸起了貓,“雖然聽着不太健康就是了,但我是反派嘛。”
司機提醒他們已經到達目的地,下來之後船夫已經在岸邊等。
于是他們又上船。
耳邊都是槳拍打着水的聲音,岸邊生長着許多紅楓,在水面倒映着也是那樣的火紅色。
太宰看着這河面,心想這倒是很适合入水。
太宰:“你沒有提前做攻略,那是誰幫忙預訂的?”
祁臨:“你怎麼又在明知故問。”
那當然是家裡專門負責安排這方面事的人了,太宰剛才都提到她家了。
太宰笑笑:“有嗎?聊天有時候就是大家在讨論一些彼此心知肚明的話題。”
祁臨轉轉眼珠:“确實是。但我覺得你似乎是想問我點什麼。”
太宰反倒追問起她來:“什麼什麼?”
祁臨搖頭:“不知道,我又不會讀心。”
她走到船頭,然後把手伸進水面玩水,揚起水花。
“我原本以為你不會對坐船感興趣,”太宰跟着她來到船頭,被她稍微潑到了一點水,水珠落在他頭發上,“太平靜了。”
“我在你心裡是那種每時每刻都要熱熱鬧鬧的人設嗎?”祁臨吐槽,“太宰看招!”
又有一些水珠濺落到他身上。
太宰歎了口氣:“這很幼稚诶,祁臨。”
他說完,祁臨就猝不及防被他潑了。
祁臨還沒來得及對他的言行不一緻說什麼,就被太宰握起了手。
祁臨:“?”
在她疑惑的目光中,太宰側目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好久沒嘗試了,這真是一條——”
“非常适合入水的河流啊。”
他一邊向後倒去,一邊放開了祁臨的手,他看到祁臨的眼睛微微睜大。
這是因為驚訝。經過這兩天和之前的觀察他已經能看出來祁臨的情緒了,說實話非常好懂,雖然有時思路不太尋常。
祁臨飛速低頭看一眼剛才被握住的手,又看看已經身體快掉落進入水裡的太宰。
她沒搞懂太宰為什麼突然想自殺了。
可是時間不容許她想得太多,所以直覺先行。
她越出去抓住了太宰的手,但也因為失去平衡,跟太宰一起跌落了水中。
秋天的水果然涼涼的。這是祁臨的第一個念頭。
她會遊泳,不懼怕在水下睜眼。
所以她第二反應就在找太宰的方向了。
因為今天陽光很好,都能在水裡看到金色陽光的沉沉浮浮,祁臨看到太宰是閉着眼的,他的卷發在水中因為浮力而四散,但淩亂中因為那張臉又顯得像個睡美人。
或者說美人魚。